第23節(1 / 2)

備用另一支火折子,隻能摸黑慢慢往下走。

幾乎沒有徒步爬山經曆的陸硯笙在經過一番波折之後終於爬到山頂,麵對這一整片山頂的植物,對比著已經看過無數次的圖鑒,他竟然沒有找到一株相似的。

玉舒是不會騙他的,可是他幾乎是翻遍了這裏的每一寸,怎麼會沒有……眼見著夕陽西斜,光線越來越暗,陸硯笙連額角的汗水都沒心思擦拭,堅持不懈地彎著腰繼續找尋。

尋到山頂一側邊緣時,陸硯笙隨手拂開了一角肆意生長著的雜草,忽然就眼前一亮。

不遠處,自石縫間斜生而出的,不正是圖鑒上的植物?

隻是這距離稍有些遠了。陸硯笙以目光丈量了一下距離,發現自己即便是趴下也是夠不著的,除非是從這裏攀爬下去。

略一思量,陸硯笙立刻施以行動。

撕了一塊下擺的布料用來裹住根須還帶著一捧土壤的植物,陸硯笙小心地將之放入口袋,而後往上伸出手去扣住上方的岩石。

快要爬回山頂的時候,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陸硯笙抬頭,看見了棣標誌性的黑色耳尖。他還沒出聲說話,就見棣的爪子抬了起來,收在肉墊內的利爪猛地伸出,用力拍在了陸硯笙握著的岩石上。

“棣!”陸硯笙才喊了一聲,就聽見並不堅固的岩石發出了碎裂聲,他另一隻手連忙去抓另一側,棣的爪子隨後就在那隻手的手背上劃開了長長的口子。吃痛之下,陸硯笙鬆開了手。

幾乎就是瞬間的,陸硯笙墜了下去。

完成了顏玉舒吩咐的棣立刻掉頭往山下疾奔而去。

在半山腰一大片突出的岩石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架設在上方的網發出了重物落下的悶響,他才抬起頭。

陸硯笙躺在上麵,側向一邊的臉上,雙眼緊閉,顯然是失去了意識,但右手仍小心地護在胸口一處起伏凸起的地方。

顏玉舒操控著機關將網降下來,探探陸硯笙的鼻息確認沒問題之後,他拿開了陸硯笙的右手,探入了陸硯笙衣襟內,果不其然拿到了那一株他想要的草藥。

“受了傷,怎麼連心機算計也都忘了個光……”顏玉舒微微歎息,怎會料到陸硯笙真會傻到這程度。不過,或許正因此,他才會逐漸覺得放不下這個人。甚至為了這個人,再度來到這裏。當初慕容玨帶他來這裏走過很多次,像是想要透過這厚厚的山壁看到裏頭住著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進到內部通道裏去,慕容玨說過,如果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就永遠都不要進去。他聽從慕容玨的話,自慕容玨死後,再也沒有來過這裏。

非來不可的理由……他想,或許是的。

這座山上長著藥效可以媲美紅蓮的朱果,卻鮮為人知。因為這是用藥人的血喂養出來的,而知道藥人在這座山上的人,早就在當年神醫門的滅門之災中死去,隻除了他。

藥人不食人間煙火,隻在月圓之夜吸汲月之精華,無病無痛,容顏不衰直至老死。其身上的任何一滴精血甚至是須發都能入藥。可要變成藥人不是這麼容易的。江湖幾百年來,也隻出現過三個藥人。現存的藥人,隻有他的師叔奉濂。

他起身扣了扣身側的石壁,“師叔。”

“已經來了?那進來罷。”模模糊糊的聲音自一方小孔中傳出,隨後石壁緩緩移開,那燈火通明的石室再度出現,奉濂站得遠遠的,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陽光,本能地躲避到了角落,側著身用袖子半遮住臉,“將他放在石床上,然後你就出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