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顏玉舒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緩和了些許冷漠的神色,而後支起身子,預備起床。
像是最貼心的仆人一樣,陸硯笙迅速出門去給顏玉舒打水洗漱,姿勢熟練得一點沒有唯我獨尊的東煌教教主應有的架子。
而顏玉舒又怎麼會想到,陸硯笙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些下人才做的事情。
昨天夜裏看不清周遭情況,今早走出陸硯笙的屋子,才發現隔壁的屋子已經坍塌得基本不能被稱為屋子了。
那裏一片狼藉廢墟,就連自己昨夜還算完整的床榻周圍的屋頂,也已經全部塌了下來,那張床也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顏玉舒的臉色陰沉了不少。他入睡之後並沒有聽到動靜,這屋頂是怎麼塌的?他看向了一旁正在清理被波及到的草藥圃的陸硯笙。
對方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毫不吝嗇地回以一個魅力十足,又燦爛無比的笑容。
待到顏玉舒轉開視線,陸硯笙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玉舒方才的視線透著幾分森冷,難道是被玉舒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可這個念頭隻在心裏轉了一下就被打消了。知道了又如何?反正現在屋子已經完全不能用了,即便是重新再建,也需要最少一個多月的時間。
想到這裏,陸硯笙的心情又好上了幾分。
看玉舒的模樣,不像是會做木工的人,想來是去山下找了木匠來造的屋子。現在有他在,自然不會讓玉舒再去叫人來忙活。而他,一定不會讓屋子在短短一個月裏就造完的。
打著如意算盤的陸硯笙分外殷勤地給顏玉舒收拾這一大片狼藉。
被按在陸硯笙自製竹塌上,還被塞入了一杯熱茶的顏玉舒看他忙進忙出一上午都沒有停歇,微蹙著眉頭問了一句:“不歇息一下麼,你的傷剛好沒多久,這些也不必急於今天全收拾了。”
陸硯笙等的就是顏玉舒的這句話,已經完全了解到顏玉舒麵冷心熱的性格,他又怎麼會不好好表現。他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再度露出了他自認為最純良的笑容,“我把這些清理完就休息。”
顏玉舒垂下眼睫,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慢慢飲了一口。他不常飲茶,隻是連酒壺都已經被埋在了坍塌的屋子底下,暫時是沒酒喝了。陸硯笙忙了半天正是在找這顏玉舒用慣了的酒壺,還有放置在已經被砸壞了的櫃子裏的藥丸。
下午有意放慢進度的陸硯笙一直磨蹭到夕陽西斜才終於“找到”了那兩樣東西。所幸的是,都還完好無損,隻是有些灰塵,他用幹淨的帕子擦了又擦,這才遞給顏玉舒。
“謝謝。”破天荒的,顏玉舒對陸硯笙道了聲謝。
就好像被這句話給打足了氣,忙碌一天,略顯疲態的陸硯笙立時又容光煥發起來,即便臉龐較從前削瘦憔悴了幾分,卻一點沒折損到那英挺的眉目所流露出的氣質,他笑了起來,五官好似生了光,“你與我客氣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去生火熱飯,一會兒就能用晚飯了。”
“嗯。”顏玉舒點點頭,等到陸硯笙的身影消失在屋內,又覺得自己應該去幫一下忙,於是跟了進去。
按照陸硯笙的計劃那樣,顏玉舒屋子的重建,拖拖拉拉一直磨蹭了三個多月才完成,而顏玉舒也並沒有催促,陸硯笙更是將重建的事情一拖再拖。顏玉舒住在陸硯笙這裏不過幾日之後,陸硯笙就以將自己的屋子改成顏玉舒臨時的丹藥房而再度名正言順的在顏玉舒的房間裏打起了地鋪。
陸硯笙打的行為顏玉舒不說全部知曉,也是略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