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3)

聞言,顏樂舞第一次正視陸硯笙的視線,“哥哥做事都有他的原因,你、你不可以傷害哥哥……”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他還是有些怕這個陰晴不定的人,可又因著這人的話裏涉及他哥哥而不願意輕易低頭。

陸硯笙幽暗莫測的眼瞳猛地收縮了一下,那漫不經心的笑意盡數消失,麵容陰沉得可怕。

顏樂舞有些緊張地揪著衣角,睜大眼睛硬是不肯退縮。

最終是陸硯笙先轉開了頭,顏樂舞立刻就逃也似地躲到了離陸硯笙最遠的角落去。

兩日不見摩尼珂,顏玉舒如常待在屋中製藥看書,偶然停下動作發呆時就會下意識去看擺放在一旁的棋盒。多個幾次,難免就會想起摩尼珂讓他學著下棋時期待的表情。

可也隻是想想罷了,他轉頭隻是繼續做著手頭的事,棋盒依舊擺在那裏,紋絲不動。

晌午剛過不久,一連兩日未合眼休息的摩尼珂踏入顏玉舒的屋中時,顏玉舒正盯著棋盒出神,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等到摩尼珂走近了也不見顏玉舒回神。

“從前我父親教過我下棋。”顏玉舒反常的主動開口。說著不為旁人知曉的事情,他的目光涼薄,一看就知已然是回了神,他轉頭看向摩尼珂,“要下棋麼?”

沒料到會等到顏玉舒這句話,摩尼珂幾乎是愣愣地點了下頭,一直到坐在顏玉舒對麵,握住冰涼的玉石旗子,才猛地反應過來,“玉舒……”

“下完此局你就回去休息。”顏玉舒邊說邊落下一子,一雙灰眸裏,清冷而明亮的光彩低低半掩於長睫下。

摩尼珂淡淡微笑,握著棋子的手因為心情的起伏而微微發顫,他跟著落子,輕聲道:“好。”

你來我往,靜得隻聽得見棋子落在棋盤時敲擊出的清脆聲響。

待到一局下罷,已是華燈初上暮色漸深。顏玉舒待到摩尼珂離開,關上門獨自一人整理棋子。細長蒼白的手指在黑白棋子間來回,取走全部白子放好,正欲將黑子也清空,就聽見一個聲音驀然響起。

“過去我要與你下棋,你從不肯應允,而今卻主動邀鮮羽王對弈,玉舒你這是何意?”

顏玉舒回頭,看見一名身著緇衣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的身後,“出去。”他說。

“玉舒,這般冷淡可是在生氣我過了這麼久才找著你?”日以繼夜奔波數日的陸硯笙風塵仆仆,卻不影響他那強勢的氣勢,他像是沒聽到顏玉舒的逐客令,上前一步,看著被暗紅色的暮色所包圍的顏玉舒,唇邊的笑容溫柔動人,眼底卻是冰冷的光,“我沒想到你會跑到鮮羽去,所以遲了一步派人來尋,這麼說你可能稍稍消氣?”

不願再多言,顏玉舒直接揮出了一把藥粉,卻不料被對方輕易地閃躲避開。

陸硯笙的身形如鬼魅,隻眨眼間就出現在顏玉舒咫尺之處,單手扣住了顏玉舒的咽喉,迫使對方與自己的距離又進了一步,“玉舒,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會和鮮羽王在一起?”他的聲音遠不如笑容那般溫柔,卻還維持著一貫的鎮定,聽起來越發的滲人。

顏玉舒看著他,那目光一如初見時那般冷漠涼薄,“與你何幹?”顏玉舒問到。

下一刻,他感覺到扣著自己咽喉的手收緊了幾分,呼吸立刻變得困難起來,可他卻連眉頭都不動一下。

“顏玉舒,我娶了一個當做擺設用的女人對你而言真的是那麼值得在意的一件事麼?”陸硯笙盯著他平靜無波的臉,一字一句地問。有一種奇怪的直覺讓陸硯笙的聲音越發陰沉起來,“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迦毓她已經喝下了‘命影’,這一輩子她都將形同木偶,再也不能動彈。這樣,你可以放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