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舒樂得整日待在那小樓裏,連三餐也讓婢女直接送上來。
陸硯笙幾次去房間找顏玉舒都撲空,以後再去就直接往小樓去,不是在一樓的藥草堆裏就是在二樓看藥經,再不然就是在三樓小憩。
這天,顏玉舒就在三樓遙望天際,似乎是午睡方醒,蒼白的臉上還浮著一絲因睡眠而泛起的微紅,看上去健康了幾分。↑思↑兔↑網↑
“我派人再添置些東西罷,看你成日就在小樓裏活動。”陸硯笙緩步上樓,如是說道。
回頭看了他一眼,態度較先前稍有改善的顏玉舒動動唇,“不用。”不過是些起居用品,他不在意好壞,能用就是了。
“下午我就讓人過來布置。”陸硯笙直接無視了他的拒絕,不容置啄地說。
顏玉舒取過酒囊,飲了一口,窗外柔風吹人醉,微醺的愜意感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他在看什麼,灰眸一動不動地盯著某處看了許久之後,才慢慢回神般地轉動視線,“陸硯笙,你想要什麼?”
伸手輕觸顏玉舒被風吹起的漆黑發絲,陸硯笙似乎是笑了笑,可是很快就恢複了平時那莫測的神情,“你該知道的。”
搖搖頭,顏玉舒再飲下一口酒,“我不知道。”顏玉舒用那雙涼薄無情的灰色眼眸看著陸硯笙,“你中的毒沒根除。”那日陸硯笙一靠近他就聞到了那種奇毒散發出的特有香氣,隻是陸硯笙不說,他也不會特意去幫他解毒。
聞言,陸硯笙愣了一下,旋即道:“果真是神醫,連這都被你發現了。不過這種毒不需要你出手,最多不過三日就會完全驅淨。”
“所以,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顏玉舒重又問了一遍,既然不是留著他驅毒治病,那又有什麼事是他能做的?
“我要的,就是你啊,顏玉舒。”陸硯笙與顏玉舒並肩而立,極目望去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不摻雜一絲雜色,空曠而遼遠。陸硯笙不明白這天空有什麼好看的,也沒有心思去思考著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用處的事。
顏玉舒對於陸硯笙這句話,卻隻是默默搖頭,沒有再說話。
“顏玉舒,你是擔心自己愛上我還是擔心自己不能愛我?”陸硯笙像是想要看穿眼前人的心思般,目光銳利。
“都不是。”顏玉舒走離了窗邊,倚坐在了軟榻上,“是在想你什麼時候能放棄。”
“在得到你之前都不會放棄,顏玉舒,你可願於我做個約定?”陸硯笙問著,口吻卻像是一個陳述句般平淡。
顏玉舒淡淡揚眉,不置可否。
“若是我得到了你,我許諾你一輩子。”陸硯笙並不認為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傷風敗俗,有悖倫理的。人生不過數十載,若是連所愛之人都無法把握嗎,不久枉此一生了麼。此時他尚未找到所謂的愛人,顏玉舒倒也不失為人選之一。他的醫術也讓他刮目相看,這麼一個人,不留在身邊才是損失。
聽著陸硯笙這番話,沒有絲毫驚喜之色,顏玉舒認真考慮是否該點頭答應。他從沒想過要和一個人過一輩子,他早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但如果有人願意許他一輩子呢?
“顏玉舒,你不答應麼?”陸硯笙等了半晌沒見他回應,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顏玉舒抿著唇,開口的聲音沒有起伏,不急不緩地說到,“總是我不答應,你也不會讓我離開。”
“沒錯。”陸硯笙勾唇一笑,“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顏玉舒掃了他一眼,“那我就與你做這約定罷。”若自己想走的時候,陸硯笙也未必攔得住。
霎時陸硯笙的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