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3 / 3)

“顏玉舒,好個顏玉舒。”陸硯笙正欲施力斷了他的性命,卻忽而臉色一變,“你——”酸麻感自掐著顏玉舒頸部的手傳來。

他又被顏玉舒下了藥!電光石火間,他想到了顏玉舒問他所要的那瓶藥。到此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顏玉舒寧可不要性命也要離開這兒麼。

陸硯笙麵色陰沉,眸中精光乍現,“顏玉舒,我低估你了。”他恨恨道。雙手失了力氣,不由自主鬆開了顏玉舒。

顏玉舒回頭看了一眼白色異獸,“棣,走了。”棣雪白的毛皮上沾著星星點點的鮮紅,他伸手拍了拍它的頭,用素色的手帕擦去了棣身上的鮮血。又到門口去看了看已經昏迷的教眾甲,發現並未傷及性命,招招手帶著棣走了出去。

“顏玉舒,你最好能逃到天涯海角,別再讓我找到,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陸硯笙的低吼聲自身後傳來。顏玉舒不為所動,掏出懷中丹紅色的瓷瓶,將裏頭的丹藥盡數揉碎,藥粉隨風撒開。

聞聲趕來的蔡允瞧見那赤色的粉末,立刻避開,正欲從側麵擒住顏玉舒,棣低吼一聲,護在了顏玉舒的身前為顏玉舒開道。

蔡允隻得退至一側,待到顏玉舒走出這裏,才走進房間,見顏玉舒靠坐在軟榻上,恭敬行禮,“教主贖罪,屬下無能。”

陸硯笙暫時動彈不得,隻勉強動了動唇,“顏玉舒一出教,你就發布追緝令,務必抓到他。”

此處分教教眾甚少,被那白色異獸一攪合,全都失了追捕的能力。而陸硯笙有的是耐心,他勢必要抓住顏玉舒,將顏玉舒麵具般冰冷木然的表情狠狠踩碎。

棣趴在屋前的空地上曬著太陽,像是昏昏欲睡般眨動著眼睫。顏玉舒在屋裏收拾行囊。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更為安全,但他沒有必要冒這個險。這裏沒有什麼需要留戀的,他決定提早啟程去西域。

最後,一人一獸在暮色之中下了山,顏玉舒絲毫沒有發現埋伏在附近的東煌教的人馬。買了輛馬車預備去往邊塞的驛站住宿一晚,因為要帶著棣,他多給了車夫兩倍的車錢,對方才戰戰兢兢的同意讓棣也上馬車。聽車夫說,隻要不下雨,過不了幾天就能到達西域。

他已經有三天沒有服用藥酒了,此時正慢慢喝著酒囊裏的酒,因為要帶走的東西有些多,他才租了馬車,此刻棣也就趴在馬車裏靠著顏玉舒。

隱約泛紫的唇色在飲完一壺藥酒之後,漸漸轉為了淺紅色。

亥時才到驛站的顏玉舒了無困意,可車夫已是一臉困倦之色。他無意強人所難,下了馬車後為車夫訂了間房間,自己則與棣住到了上等雅間。驛站老板原本對於棣住進上房也頗有微詞,但在金子的麵前徹底收回了自己的不滿,睜隻眼閉隻眼的讓顏玉舒帶著棣上了樓去。

顏玉舒將棣安置在床鋪附近,自己站在床邊對月獨酌。

此時月半,且有薄雲,月娘半隱半現,著實賞不出什麼風雅之美的顏玉舒也無心賞月,隻是見著這般夜色,不免想起了幼年時的一段記憶。

那天也是這樣的月夜,他在荒原中一個人走在厚厚的雪地裏,直到再也走不動趴在了雪上,一點點被風雪淹沒。

顏玉舒無聲地歎了口氣,臉上看不出情緒,灰暗的眸子卻失了往日的涼薄,顯現出了幾分脆弱的意味。

“你這是在想著誰麼?”突兀響起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陸硯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顏玉舒的身後,棣早在出聲前就被陸硯笙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