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彌漫,他看不見前方,也不敢向後退。

“心奴……”一身熟悉的男聲由遠而近傳來。

那是九千勝的聲音。

一道白影,兩世執念。

“九千勝……大人?”暴雨心奴狐疑地看著九千勝,他看到眼前的人不是走來而是飄來的,再看向他的腳……

腳?哪裏有腳?他的下半身都是煙化的樣子。

暴雨心奴也感自己的身體過於輕盈,他看向自己的身體,與那人無異。

“看來我已經死了……”暴雨心奴方才想起來自己死在了綺羅生的手中,莫不是現在自己已經變成了無處可去的魂魄?

但是明明綺羅生也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為何眼前的是九千勝?

“你到底是九千勝還是綺羅生?”暴雨問。

“九千勝和綺羅生,不都是同一個人嗎?”九千勝笑笑,來到暴雨眼前。

“是啊,是同一個人……”暴雨一聲長歎,“不管是誰,心裏麵裝著的永遠是最光陰。”

“不是最光陰……”九千勝伸手撫上了暴雨的臉,“是你……”

“什麼?!”暴雨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九千勝。

他的眼,和當初一樣柔情似水,不再顯露刀者的氣魄,而是一種暖透心扉的深情。

“我們同時魂歸九泉,為何你還是你,而我卻不是綺羅生?”

暴雨搖了搖頭。

“因為心奴等的一直是九千勝,而九千勝等的,從來也隻是心奴。”九千勝將暴雨的一雙手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中。

暴雨一臉的不敢相信,一臉的疑惑不解。

“你以為,我為何要結交最光陰?”九千勝問暴雨。

暴雨不說話,他被問怔住了。

“嗬,”九千勝笑了一句,“當初誤傷你之後,我便四處奔波為你找尋救治的方法,救你的醫邪天不孤說,她隻能保你八年的性命,要是想延續你的生命,就必須找到時間之心,而這八年,我一直都在找時間之心……”

“時間之心?那是什麼?”暴雨心奴問。

“時間之心,是一個叫時間城的地方的人所特有的,”九千勝看著暴雨,“而最光陰,就是時間城的人……”

一聲雷,在暴雨腦中炸開。

暴雨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大人你結識最光陰,是為了……時間之心?是為了救我?”暴雨感覺自己的眼眶發熱。

九千勝隻是笑笑。

“你為了救我,就甘願去傷害一個深愛著你的人?”暴雨嘴上這麼問,但是心裏還是有很開心的。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你離我而去嗎?”九千勝情緒激動了起來,暴雨看到他眼中好像閃著水光。

“原來心奴在大人的心中還是有位置的……”暴雨笑了,真的因為開心笑了。

“自從你提劍找上我挑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再也沒有給別人留過位置。”九千勝從衣袖中掏出一條青色劍穂給暴雨。

“這劍穂……”暴雨看著這條自己劍上的青蔥劍穂,心中的酸意漸漸湧上了鼻頭,“原來它一直在你身上……”暴雨緊握劍穂,將它貼在了自己的麵頰上。

九千勝上前,將心奴抱住。

埋在九千勝肩頭的心奴小聲啜泣。

“大人,對不起,都是心奴害了你……”

“我也有錯,若是我當初說清楚這一切,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恩怨了……”九千勝輕輕地撫摸著心奴的發,“不過總算我們在一起了不是嗎?”

心奴雙臂緊緊環著九千勝的腰身。

“若是有來世,大人可還願意遇見心奴?”

“會的,我們拉鉤……”九千勝伸出小指,靠在九千勝肩上的心奴也伸出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