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苦笑了一下,覺得胡小陽雖然說得有些尖刻,直刺得她心裏隱隱作痛,但是,卻也說到了問題的實質。沒有辦法,夫妻畢竟是夫妻,無論如何,在這個關係到許少峰聲譽與前途的大事麵前,她還是要盡一個妻子的責任與能力。至於胡小陽出的那個陰招,那不是她能夠掌控的,隻能笑笑而已。
不知不覺間,車到了市委家屬院,林茹說:“小陽,你把我送下後,你就忙你的去。”
胡小陽說:“我沒有什麼忙的,就在外麵等著你吧,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正在熱播的電視劇《潛伏》中出生入死的地下黨女英雄翠萍,我不能不管你!”
林茹就笑著說:“我現在的心情也真有點差不多,那你不嫌麻煩就等著。”
胡小陽說:“沒事,你放心去吧,我去逛一會兒街再來接你,免得你惦記著影響了你辦正經事。”
林茹說:“好,完了請你喝咖啡!”說著,笑了一下就下車了。一走進市委家屬院,林茹真的就覺得自己像胡小陽所說的成了一個地下黨人,感覺渾身不自在,尤其當她來到樓道口,待要舉手摁於娟秀家的門鈴時,心裏還是禁不住有些膽怯。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地紮根於民間的國度裏,即便是表麵上怎麼的平和,可在內心深處,總是排除不了人與人之間的等級,而等級的大小又完全取決於官職的高低。
男人是如此,女人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女人仰仗著男人的權勢來決定自己的地位。當然了,這裏麵還牽扯到了問題的另一麵,那便是無欲則剛,或者說身正不怕影子歪。這個在她的心目中有點神聖的地方,她已經來過好幾次了,過去來的時候,雖也有點膽怯,那僅僅是夫權思想在心理上的投影而已,可是,今天卻不同了,今天覺得從來沒有像這麼發過慌,究其原因,這大概就在於過去她隻是一個醫生,沒有什麼目的性,今天她除了是一個醫生,更主要是一個求人辦事的人,她的行為中有了極強的功利性。這麼想著,她還是撥通了她家的門牌號,對講機通了,她叫了一聲:“娟秀姐,我是小林。”對方卻說:“小林呀,快上來!”話音剛落,樓道的門就嘩地一下打開了。
進樓,坐電梯,來到20樓,摁了一下門鈴,門就開了。於娟秀說:“麻煩你了,小林。”
她進了門說:“沒事,沒事。”進了門,換了鞋,來到大廳,她才看到了汪書記正在看電視,就慌忙打招呼說:
“書記好!你也在呀?”
汪正良點了點,微笑著說:“好好好,辛苦你了,小林,讓你跑來跑去的。”林茹不免有點拘謹地說:“不辛苦,比起你書記的工作來,我這算啥?”汪正良哈哈笑著說:“那是分工的不同,你讓我去當醫生,怕是沒有一個病人敢讓我治病。”
於娟秀也接了話玩笑說:“那醫院非得關門不可。”然後才對林茹說:“那我們到臥室好嗎?”
林茹點了下頭說:“好的。”然後又對汪正良說:“書記,你看電視,我給娟秀姐檢查一下身體。”
汪正良說:“需要我幫忙就吱聲。”於娟秀說:“用不著你。”
林茹不覺輕鬆了起來,就笑著說:“娟秀姐,看看書記對你多關心!”於娟秀說:“他那是做樣子讓人看的,平時一句關心體貼的話都沒有。”這時兩人已經到了走廊,隻聽汪正良說:“我口頭上是沒說,但是在行動上還是關心體貼你的呀。”於娟秀哧哧笑著,向林茹努了努嘴,林茹從這個細節上,看到了他們兩夫妻的和諧與關愛,就回了頭說:“書記,娟秀姐她說沒有聽到你說的話。”汪書記就哈哈地說:“能感覺到也行。”林茹這是第三次來於娟秀的家了,在她的想象裏,以為書記的家肯定特別豪華,裝修用具一應高檔,但是,事實上的情況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房子的麵積雖然挺大的,裝潢卻很簡單,擺設也特別普通,進了家,感覺就像進了普通的工作人員家裏一樣,一點都感覺不到市委書記的地位優勢來。他們的臥室也很簡單,床和衣櫃都是舊的,不過收拾得卻相當幹淨。
林茹讓於娟秀脫去了上衣,認真做了一番檢查,又查看了腋下的刀口,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問題。尤其是刀口,拆線後愈合得很快。
檢查完後,林茹說:“娟秀姐,一切正常。刀口也長得很快,我再給你上一層藥。”於娟秀說:“小林,你估計將來刀疤留下的痕跡大不大?”林茹一邊上著藥,一邊說:“不會大,很小的,而且,長好後要是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的。”
於娟秀就高興地說:“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怕將來留下一條刀疤,影響情緒。”林茹說:“你放心好了娟秀姐,不會的,平時你多注意補水,不要吃太刺激的東西。”
不一會兒,林茹就為她上好了藥。
於娟秀說:“小林,有個問題,想向你請教一下。”林茹說:“你看娟秀姐,還請教?有什麼你就說吧!”
於娟秀說:“這手術,都做過快一個月了,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過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