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說:“這你別管,我自有辦法。”
胡小陽說:“好好好,不管不管。一說到許少峰,你就急眼了。男人似乎總是為性奔忙,女人似乎總是為愛堅守。妻子是放在男人心裏的靈魂,情人是放在男人床上的肉體。有一個女人對別人說,你放心,我的老公真要是有了情人,不用我鬧,保準有人為我出氣,出氣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老公,玩了她,還得甩了她,看誰笑到最後。”
林茹聽了這話,還覺得有點道理,就不由得長長地透了一口氣說:“你是哪裏來的閑工夫,亂七八糟地記了這麼多?”
胡小陽說:“這是知識的積累,你以為我在大學裏隻談戀愛不讀書?”說著,禁不住打了個哈欠,用手拍拍了嘴巴:“好了,不說了,困了,得回去睡覺去了。姐,你也早點休息吧,別太放在心上去。”
林茹經她這麼一說,心裏好受了許多,就說:“這麼晚了回什麼?就睡在這裏我們好好聊聊吧。”
胡小陽說:“不行不行,我還得回去,否則,阿燦打電話到家裏來查崗,還以為我夜不歸宿幹啥去了,為這事與他鬧別扭劃不來。”
林茹一聽,也不好多挽留,就說:“車開慢一點,路上小心點。”胡小陽扮了鬼臉說:“知道!拜??”胡小陽的“拜”還沒有落下,突然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兩個人就都屏了氣,聽了一陣,那叫聲越來越響,卻分不清是公安的警車發出的聲音,還是醫院的救護車的聲音。
胡小陽說:“這是咋回事?”說著就跑到窗前來觀看。林茹也湊了過來,看了一陣,才說:“好像是消防車。”胡小陽說:“肯定是哪裏發生火災了。”
兩人又湊到了另外的窗前一看,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火光衝天,熊熊火焰裹挾著黑色的濃煙在城市上空翻滾著,消防車的鳴笛聲隨之響成了一片,警燈朝著火災的地方閃爍而去??
林茹說:“這是哪裏發生了火災?”
胡小陽說:“好像是南關報業大廈那邊。好了,不管是哪,我得回去了。”林茹說:“那你回吧,路上小心點。”
4.教練是個靚女
次日早上起來,林茹剛剛洗漱畢,電話就響了。林茹猜想肯定是胡小陽打來的,是不是這鬼丫頭發現了什麼新情況,來向她通風報信?她趕緊接起電話,沒想卻是陶然。她這才突然想起,今天約好了要與陶然去練瑜伽,腦子裏一有事,早就給忘了。陶然說她十分鍾後來接她,讓她下樓。她本來想推掉不去了,昨夜一個通宵都沒有睡踏實,一臉的憔悴,人也沒有了精神,還去練什麼瑜伽?但是,又考慮到陶然這麼熱情,不好駁了她的麵子,就應承了下來,匆匆換了一套運動服,穿上運動鞋下了樓。
陶然是王正才的老婆,王正才是許少峰的辦公室主任,這種由官場中上下級關係延伸到家庭裏就變成了太太們的等級關係。夫貴妻榮,這種傳統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地紮根在了鄉土中國的習俗之中,又潛移默化地傳播了一代又一代,丈夫地位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妻子的地位以及受尊重的程度。科長夫人見了局長夫人覺得矮一截,局長夫人見了市長夫人又覺得矮一截。如果不在同一地市,不在同一單位,倒也罷了,要是在同一個地市同一單位,夫人與夫人之間的等級就絕對含糊不得。如果你含糊了這種關係,小則別人會笑話你,說你不懂規矩,是二百五,半吊子,重則還會影響到老公的聲譽以及仕途。這其中的微妙隻有進入到了這個圈子才能悉心體味出來。
林茹自然明白,陶然之所以對她這麼敬重和關心,並不是她有多大的吸引力,主要是她是局長許少峰的夫人,如果她不是局長夫人,或者王正才不受製於許少峰的領導,陶然也不會這麼對她好。陶然對她的好是多方麵的,陶然不僅常常上她家來陪她聊天,陪她逛街,陪她打麻將,還拉她去美容院美容,去做瑜伽。當陶然發現她對瑜伽很感興趣後,就悄悄弄了兩張瑜伽會員卡,一張給了林茹,一張留著她自己作陪。林茹知道一張卡得要一兩千元錢,要給她付錢,她就急了,說,林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要給我付錢,不是伸手打我的臉嗎?再說了,這卡也不是我掏錢買的,是別人送的,我怎麼能接受你的錢?林茹隻好假裝這卡是別人送的,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去參加了幾次訓練,感覺蠻不錯的,她明顯地感到她的腰身比以前緊了些,走起路來也輕飄了許多。
林茹剛出了樓口,遠遠地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樓下,轎車的玻璃窗緩緩退下後,一張俏麗的臉兒正向她燦爛地笑著。隨之,車門一開,一個秀麗的人兒便走了出來,遠遠地向她招著小手兒。那個人就是陶然。林茹突然想,人還是年輕好,漂亮、生動、充滿著活力。自己要是能回到陶然這個年齡該多好?陶然今年三十二歲,比她整整小十歲。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是最有味道的女人,想想十年前的自己,走在大街上,不也招來過不少的回頭率。
林茹還沒有走到近處,陶然就打招呼說:“林姐呀,你穿上這套運動服真年輕,遠遠看上去好像大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