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肌膚上的花瓣,一室的春意盎然。
水渢抱著賈瑚出來時,賈瑚早已是睡熟了。水渢輕柔的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吃吃地笑起來。手留戀的撫摸著他的臉的輪廓,目光越加的柔軟。
“咣當——”門猛地被推開,張順德慌張地走進來,一臉的汗水。
賈瑚迷迷糊糊之間,低聲的問道:“怎沒回事?”
水渢皺起了眉,聲音愈加的溫柔,“沒事,放心的睡吧。”
賈瑚淺淺的“恩”了一聲,就徑自睡了過去。直到賈瑚睡熟,水渢才站起身朝外走,張順德忙跟在後麵。
出了門,張順德猛然跪在地上,顫唞著說道:“皇上,大皇子沒了!”
一時,寂靜下來,良久,水渢才淡淡的說道:“水浩遠早就沒了,封大皇子為禮王爺,厚葬了吧。”
張順德深深地埋下頭,不再言語。耳邊響起一聲輕若飄渺的歎息,轉眼也消失不見了。
68、第六十八章 ... 番外五
乾光八年,太上皇駕崩,是為國喪,天下同悲。上諭尊太上皇遺詔,晉梅太妃為貞淑皇貴妃,殉葬!
乾光九年,皇上祭天遇刺,重傷,當場捕獲刺客一人,其餘或自盡或被斬於刀下。
乾光九年,十月,刑部尚書親自上書,刺客鬆口指認北靜王。聖上大怒,下令圈禁北靜王,並從
北靜王府搜出黃袍,冕等違製物件。滿朝嘩然,同時牽連的還有循王爺,禮王爺,靖王爺,連降三等。
乾光十一年,西北戰事平定,各地新推行的耕種方法獲得了大豐收。吏治經過整頓更加的清明,百姓真正過上了好日子,史稱乾光盛世。
乾光十二年末,皇上病倒於秋獵。
乾光十三年初,皇上傷勢突然惡化,群醫束手無策,次月,皇上駕崩。立遺照,命黃六子水思遠即位,改年號泰豐,是為元初。
而一輛寶藍色的馬車,連夜離開了皇都。
“如今你舍得離開?你還有許多事情並沒有沒成不是嗎?”賈瑚淡淡的笑著,看著對麵正在自斟自飲,一派閑適的男子說道。
水渢似笑非笑的瞧了賈瑚一眼,一把攬住賈瑚的頭,將口中的酒完全的度進賈瑚的嘴裏待他完全咽下去,然後曖昧的纏住他的舌頭,一雙眼睛直直的望進對麵的人,不容躲閃,不容逃避,都帶著笑意。
一吻既罷,賈瑚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但隻是平靜地說了句:“瓊久的桂花釀,果然是不錯的。”
水渢含笑的點點頭,伸出舌頭刻意的舔過唇角,說道:“是不錯,可惜隻剩下兩壇了,另一壇就在我們以後的家裏。”
賈瑚輕快地笑開了,“我喜歡你這樣說。”
水渢說道:“我是有許多的抱負沒有施展,許多的理想沒有實現,但是,我也知道,理想是永遠沒有結束的,抱負更是實現不完的。可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而我所經曆過的,也會成為我格外珍惜的回憶。”
賈瑚望著他,問道:“你是怎樣想開的?”要說水渢,賈瑚自認為再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人了。他有抱負,有理想,有野心,有手段,更重要的是,他夠狠心。無論是對敵人,還是自己。這樣一個人,怎會甘於平淡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給賈瑚服用忘生丹了。
水渢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怔怔的望著窗外許久,才說道:“大概是因為父皇吧。”
那日病重的父皇躺在床上,幹枯的,顫唞的手,死死的攥住他的,渾濁的眼睛,卻猛地蹦發出晶亮的光芒,他熱切地說道:“梅兒,梅兒可在?”
水渢知道,那是在找梅太妃。可是他早已使了人去傳梅太妃了,但是已經很久了,仍是不見人影。不動聲色的,水渢給張順德使了個眼色,張順德立刻會意的躬身悄聲出去。
太上皇喘熄著,死死的咬著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顯然已是要油盡燈枯了,卻仍是不死心的要等見梅太妃一麵。水渢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能默默地握緊太上皇的手,希望能讓他撐的再久一點。
不一會,門被大聲地推開了,梅太妃蒼白著臉,一臉憤恨的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是張順德。
看到梅太妃進來,太上皇的眼睛裏猛然爆發出一陣精光,“梅兒”他眷戀的喚道,像是用盡了畢生的依戀,有一滴渾濁的淚珠順著他枯槁般的臉頰留下來,“我想你。”他說道。事實上,自從他生病以來,梅太妃就再沒來見過他,每每傳召,也已身體欠奉推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