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山裏水,電,路都不通,為了生存下來,她帶著更小的妹妹走到好遠的鎮上去背煤炭來燒火做飯。農忙的時候,每天還得起早貪黑地幹農活,麵朝黃土背朝天,晚上還要在煤油燈下做飯吃,補衣服等。
盡管如此辛苦換來的卻是吃不飽,穿不暖,因為她們辛苦種出來的糧食,她那重男輕女的母親我的外婆要拿去賣錢給哥哥們修房子。她哥哥們可以讀書,她卻做夢得別想進學校,別說讓她去讀書了,隻要能吃飽肚子,少幹農活就是幸運啦。曾有一次,她看到別人去讀書,自己也很想去,就跑去學校報名,怎知回來後,被哥哥打一頓,逼著她回家做苦活……從此,她這也沒有讀書的念頭了。這種艱辛的歲月不知過了多少年,母親終於在苦難中長大了。
哎!“自古人生多磨難”母親長大後嫁給了父親,生活也沒有什麼改變,依然那樣的困苦不堪。生活中,她不但陪伴父親經曆了那麼多的坎坎坷坷,還要忍受父親對她的虐待。聽母親說:那時侯她懷著我,父親有很多次對她打罵,還背著她在外麵找女人,幾乎冷落了她。有一次,她和父親在地裏收糧食,父親收了一點就往家跑,丟下母親背著沉甸甸的糧食在山溝裏爬,由於懷著我,母親走得很慢,根本趕不上父親,父親卻倒頭回來,當時的母親以為是來幫她背的,誰知又是一頓打罵。母親哭了一場之後,勉強把糧食背回家中,偏心的奶奶把父親叫去吃了飯,卻不理睬母親。母親含著淚水,自己撿來一些幹柴燒火煮了點粥。剛打算吃,父親卻給她全部倒了。
自從生了我是個兒子之後,父親才對母親才好了一點點,但生活中的難處,終究沒有改變。加上我那些小肚雞腸的叔叔嬸子們,對她並不尊重,經常團結起來對付他們。很多時候甚至暗中勾結外人和媽媽爭吵。就連我的爺爺奶奶也跟著討厭她。母親在那個山村裏成了孤獨的人,每天麵對的是那些沒有感情的冷血人。盡管如此,母親並沒有選擇離開父親,她陪伴父親走過了無數個艱苦的歲月,經曆了不少的坎坷,受盡磨難,始終不離不棄。
“走了,我帶你去下麵租房子去”媽媽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站了起來對我說。
而我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的,還呆呆回憶著她之前給我講過的關於她的故事。
“你呆了,走啦!聽到了沒有”媽媽背起身邊的背簍又叫了我一聲。
“哦……好”我這才反應過來,背起自己的的背簍跟在媽媽的身後向街道下的山坡腳下走去。
我們下了街道的山坡,再繞過一條流水溝,又來到溝邊的公路上,公路身後的山頂上是姑開中學。公路兩旁挨家挨戶地建了一些平房,平房有些兩層,有些三層,有些就一層。每棟房子都隔成很多間小房屋,房屋有的是自家住著,有的出租給遠處來姑開讀初中的學生。媽媽領著我鑽進了路邊的一家人去問道:
“你家這裏還有房子租給學生讀書嗎?”
“哦,你們租房子啊,有有有,還有三間。有兩間在樓上,比較好一點,寬一點,也亮一點,學生學習的時候方便。有一間是地下室,但很黑暗,也很窄。你們跟我去看一下要租那一間” 房東拿了一串鑰匙領著我們走了出來,一邊介紹著說。
我們跟著房東上了二樓,他挨著打開兩間房門,我們走了進去。房間確實很寬敞,光線也很好,裏麵還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書桌。媽媽看了很滿意,就問房東說:
“這間房一個學期多少錢?”
“五百八”房東說。
“啊?太貴了呀?能少一點嗎?”媽媽吃了一驚問。
“還貴呀?我這裏是最便宜的啦,上麵那幾家還更貴,不行你們去問一下”
“媽!他不是說還有一間地下室嗎,要不就租他家的地下室給我們算了”我說。
“你帶我們去看一下樓下那一間吧”
“好,走吧”房東關上房門後又領著我們來到樓底下的地下室裏。
房東打開房門,裏麵昏昏默默,渺渺冥冥,數十不見陽光。一股陳舊的爛木頭味道撲鼻而來,使人頓時感到嘔心。房東不知道從哪裏摸著打開電燈,才勉強看清房間的大小,大約有七八個平方,兩米左右高,伸手便能摸到天花板。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像黑漆刷過一般,黑得發亮,牆的東麵有個碗口大的通風口,能勉強看到一點點的光線,牆根角有破舊的爛木床,一邊凳著一個正方體的櫃子,櫃子和床的木塊發黴發臭。房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