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重傷初愈,一下子考慮的太多直壓得他昏昏沉沉,竟然睡了過去,在他即將入睡的前一秒突然又想到,白無常他們說地府有分裂的跡象,那個叛亂者又是誰?
…………
“大人,千麵已死。”
閻王殿中,鬼王恭敬的對著陽冷說道,畏懼的樣子讓陽冷覺得此刻的鬼王一下子矮了許多。
“廢物!”陽冷冷哼了一聲,“一個無麵一個千麵還有一個裂天兕在地府裏不都是神氣的很嗎?怎麼,連幾個毛頭小子都鬥不過?”
鬼王被陽冷放出的怒氣給嚇得連忙解釋道,“這次千麵本來是能的手的,誰知道那個蘇亂不知從那得到的力量竟會那麼厲害,我們原本沒有對他的預估,所以所以……大人恕罪!”
“哼!”陽冷冷冷的問道,“讓你們查的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鬼王這次更是誠惶誠恐,“回大人的話,屬下辦事不利,目前對秦堯的身世仍是一無所知。”
“但是,”一看陽冷要發脾氣,鬼王趕忙拋出保命符,“我等已經找到了龔辰。”
陽冷目光深邃的盯著鬼王,“哦,找到了龔辰,嗬!”
陽冷不屑的語氣讓鬼王遍體發冷,看來這一張保命符似乎不如他原先預想的那麼有效。
果然,陽冷接著說道,“白書墨既然已經出了無恙海,那麼找到龔辰也隻是時間問題了而已,我又何須你來彙報!”
鬼王徹底軟在了地上,“大人恕罪,大人饒命!”
陽冷看也不看跪在他麵前磕頭如搗蒜的鬼王一眼,隻是轉身眼神貪婪地望著空了幾千年的閻王殿。
這閻王殿已經空了幾千年了,隻要那個人再也不回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入住閻王殿,而不是現在守著總判官的名頭一守就是幾千年。
“行了!”陽冷一揮衣袖,“有件事你親自去辦,記住,如果這次再辦砸……”
陽冷話沒說完,鬼王
已經自動領悟道,“是是是,屬下明白!”
……
有個人,他記了一千年,念了一千年,守了一千年。
有個人,他愛了一千年,恨了一千年,尋了一千年。
有個人,他忘了他。
有個人,他不是他。
白書墨一襲墨色玄衣立在龔辰墓碑前,神色哀戚。
還記得當初天池初見,白書墨還是一內心自卑怯懦的半神,站在眾多神仙當中顯得頗為格格不入,而龔辰就是那時候出現在他麵前。
“咦,這是哪來的小仙?本上神怎的從沒見過?”
他一轉身,便看到了龔辰,白衣飄飄,眼角含笑,一襲青絲用桃木簡單的挽著,一個動作便顯出他的放蕩不羈與從容。
在之後,他們從相遇變為相知,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人竟有許多地方和自己相似。
“我可不喜歡這天上,繁文縟節得什麼都要管。”那日龔辰來尋他,提著兩壺百日醉,與他一邊對飲一邊在那痛罵天庭。看他憤世的樣子,他沒答話,卻深以為然。
“小白,你可聽說過無恙海?”酒正酣之時,龔辰突然跟他提到。
“聽過,陰間一處至陰至邪之地。”
龔辰愣了愣,手朝著他一指,“怎麼你也知道?”
白書墨疑惑,“陰間地府是凡人妖獸輪回之地,又是關押邪物的地方,你不知?”
龔辰咧咧嘴,模樣竟有些淘氣,“你不知道我之前大概是受過傷,對一些事隻知道名字不記得其他了。”
白書墨不語。
龔辰半晌不見他接話,隨手找來一石子對他砸了個準,“你是個呆子不成?”
“真是個紈絝之人!”白書墨怒瞪他,仍然沒說話。龔辰卻望著他笑得很開心。
估計也是因為龔辰跟他提過無恙海之後,他最後才會在不知道該去哪的時候才找到那的吧。
“龔辰,”白書墨蹲下身來輕輕輕地撫墓碑,“我回來了。”
天色漸晚,遠方有黑雲翻滾,看著像是要下雨一般。等白書墨從見到龔辰墓碑時的哀慟中回過神來時大雨已經傾盆而下。
白書墨沒躲隻是神色如常的往回走,隻是去哪裏他卻不知道。
“天下之大,我該去哪裏尋你?”白書墨抬頭望天,雨水落在他的臉上,也分不得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