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來打擾他,也不會有人來這裏修煉,這裏地下龐大的神力源也就隻會被白書墨一個人所享用。
但是,還是花了一千年,白書墨才醒了過來。
龔辰,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白書墨的思緒一直在以前的事情裏回蕩著,也給蘇亂把一千年前的這些糾葛全部講了個清楚。
如果不是為了給蘇亂講這些事情,白書墨可能到死也不想再去回憶了。
不是說這些回憶不好,而是太過於美好。
這些美好的時光,讓白書墨起初都有些無法自拔的沉浸其中,而且在剛開始沉睡的幾百年中,白書墨一直是借助著這段美好的回憶來讓自己保持住清醒。
白書墨在這一千年之中,隨時都是要陷入永久的沉睡中的狀態,而也是因為這段時間,他才塑造了一個比以前都強橫太多的精神場。
白書墨這一千年來,一直都追蹤著龔辰的蹤跡,不敢把他忘記,更不敢把他弄丟了。
龔辰轉世的每一世,他都密切關注著。
從一開始的連名字都不太看的真切,到後來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眼裏,白書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能力的增強,也在一天一天的感受著體魄的重塑。
過程是真的很難熬,但是也很值得。
……
白書墨說完這一切以後,像是被抽空了身體裏的所有能量一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又深吸了一口,仿佛是想要把自己肺部的濁氣排幹淨一樣。
而蘇亂在一旁聽的已經有些出神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秦堯,也就是龔辰的身上居然還發生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一直以來,蘇亂隻認為秦堯就是個魂魄體,並沒有什麼過多的糾葛,最頂多也就是得罪了什麼人,被打的魂飛魄散,會有危險,會被追殺,僅此而已。
但是這次白書墨的出現,卻是把蘇亂的整個世界觀都顛覆了。
“所以……”
過了很久,蘇亂才從嗓子眼兒裏憋出了一句話:“其實你們認識的時間已經有一千年了?”
而白書墨正經回答道:“其實講道理,不止一千年了,準確來說至少也有三千多年了。”
“哦……”
蘇亂長長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白書墨和秦堯已經認識了多久,現在蘇亂滿腦子都是“秦堯有可能要被人搶走了”這一個念頭。
和秦堯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蘇亂就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把秦堯視作了私人物品,這次白書墨才剛剛出現,什麼目的都還沒有表現出來的,蘇亂就已經對他有了敵意。
而這樣古怪的情緒,蘇亂自己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來,就更不可能會去對這種情緒加以控製了。
兩人在天台上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在蘇亂還沒有想好要提出什麼樣的下一個問題之前,白書墨突然感應到了秦堯的存在。
“龔辰上來了!”
“龔辰?”
蘇亂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被白書墨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後,蘇亂突然想起來了,那是秦堯前世的名字。
蘇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傻乎乎的問了一句:“你就不想見見他嗎?”
白書墨看到蘇亂這麼不解風情的樣子,偷偷的在劉海的後麵翻了個白眼,但是還是很耐心的給蘇亂解釋道:“我確實想見到秦堯不假,但是,你想想看,如果我想讓他見到我的話,我躲什麼?這兩者不是一個道理嗎?而且就算我隱身了,連你都能看到我了,他還是一樣能夠看得到我的呀。”
蘇亂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點了點頭,但是總覺得白書墨這話有點問題,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問題。
“等等……”
蘇亂細細的“品味”了一下白書墨所說的話,隨後,怒火“蹭——”的就竄了上來:“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連我都看到你了’?你有這麼看不起我嗎?”
在大部分時候,蘇亂都非常不喜歡比較級,他覺得,把兩個在不同領域有建樹的人放在同一個標準上互相比較,那就是這個社會最大的悲哀,也是對著兩個人自尊最大的傷害。
而白書墨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好像是說錯話了,就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轉過了頭去,繼續尋找可以暫時藏身的地方。
“他是不是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