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堯開始睡的並不安詳的樣子,那微微皺起的眉頭,蘇亂心疼的伸出一隻手來舉在半空中,想要為秦堯撫平那眉頭,卻是擔心著吵醒了秦堯,沒一會兒就放下了手。
蘇亂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秦堯,在腦子裏不斷的回想起失憶那個時候,忘記了秦堯,忘記了慕雪和周落瑜,足以讓他暗暗自喜的便是即使忘了秦堯,但那對於秦堯特殊的感覺,卻是始終沒變過。
躺在靠椅上的秦堯僅靠著一隻手支撐著頭兒,或許是支撐不住了,頭兒很快就脫離了那隻手,低垂了下來,蘇亂知道秦堯快要醒過來了,立即就閉上了雙眼,或許是太過於急切,身上的被子掉落了不少,他也顧不上太多,直接裝睡著。
“砰”一聲小小的撞擊聲,秦堯吃痛的抬起了頭來,右手直直的捂住那硬生生就撞在靠椅扶手上的額頭,不禁叫出了聲了,“嘶,疼!”
怕是擔心吵到蘇亂,秦堯立即收回了聲音,但眉頭依舊沒有舒展,目光淡然的看著掉落至腰間的那個被子,緩緩的從位置上站起了身來,靠近著蘇亂,雙手捏起被子的兩角輕輕的抬起,蓋到了蘇亂的被子處。
左手不經意的碰觸到了蘇亂滑嫩的麵容,微微愣出了神,以往他曾問過蘇亂,為什麼他的皮膚會比女人的還要白嫩,蘇亂淡然的一笑的回應他說是天生的,那個時候看他的眼神就已經截然不同。
秦堯的嘴角很自然的揚起淺淺的笑意,極為不舍得收回了自己的手,回想起了過去的種種,他似乎都沒有後悔過什麼,對於蘇亂的那種感覺更是義無反顧,死心眼兒。
腦子裏刹那間便是想到了周落瑜說蘇亂為自己毫不猶豫的取下心頭血之時,他內心的那種震顫感,從來都沒有過的心情,至今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去解釋。
他的雙手緩緩的離開了被子,直起身來,目光短淺的凝視著蘇亂的麵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去碰觸,便是把手直接背在了身後,他往後倒退了幾步,坐回了那把靠椅之上。
隔日。
清晨,陽台上的盆栽布滿了露水,昨夜洗塵,半空中飄蕩著清新而醒腦的氣息,微薄的冷空氣不斷的從窗口緩緩的吹進來,風鈴與往日一般清脆作響。
一人兒高挺的身軀,著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雙手捧著噴灑,那嘴角的笑意最為親切,以及那眼角遮掩不住的喜色,他伸出右手,兩指間輕輕的夾住一片枯萎的花瓣,惋惜撫摸著,宛如晨曦中的一縷暖陽。
窗外還蒙著白茫茫一層霧水,手上的腕表悄然指向了七點整的方向,蘇亂卷起兩手的衣袖,微微俯下身來,放下手中的噴灑,轉手拿起另一旁的小鏟子,便是站起了身來。
轉而又是單膝蹲在了地上,左手穩穩的扶著離自己最近的一盆花兒,右手拿著的小鏟子很是熟練的鏟動著土壤。
看著有些敗壞的花兒,蘇亂不免聲聲歎息著,在失憶和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頭,都沒能好好照顧著這過去陪伴自己有些年頭的花花草草,看著這有些枯萎的花瓣,著實痛惜。
即便已經七點多了,可今日那三個還在房間裏頭的幾個似乎都沒有想要起床的意思,整個客廳與陽台都顯得十分的靜謐。
良久,蘇亂才滿意的看著全都整理好的盆栽,放下了手中的小鏟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才不急不慢的站起了身來。
他走出陽台,緩緩的朝著廚房的方向邁步了過去,片刻之後,便是看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走到餐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壺與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從房間那裏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先是醒了過來,那細碎的步伐緩緩的朝著這邊越來越近。
蘇亂很是淡定的舉起水杯放在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麵對著拐角處,單手叉腰,目光淡然的看著那個方向,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女式拖鞋。
隻見慕雪揉著雙眼,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餐桌這邊,沒看清眼前的這個人,便是直接打著招呼:“早。”
“早。”蘇亂唇角微微勾起,淺而一笑回應著。
慕雪低垂著頭,拿起桌上的水杯想要倒水喝,蘇亂便是幫著她倒滿了一杯水,看著她依舊迷糊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