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很想問他,“你吃過了嗎?”或者“你昨晚上去哪了?”又或者“你又要去哪?”

可是,白墨一句話都沒有問出口,因為許久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白墨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減小,微微低下了頭,嘴角一抹苦澀的笑,心裏多難受隻有他自己知道。

白墨走到廚房,看了看飯桌上的飯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可是白墨一點食欲都沒有。白墨回到客廳,找到感冒藥,就著涼白開吃了兩片藥,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睡覺。

昨晚上睡在客廳裏,沒有把空調溫度調高,不小心感冒了。

那天晚上,白墨是被熱醒的,房間的空調沒有開,又因為有點發燒出汗,整個人身上都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白墨看了下手機,已經十點多了。

白墨拿了睡衣打開房門,客廳一片漆黑,這意味著許久還沒有回來。其實白墨早就知道了,因為如果許久回來了,看見飯桌上沒有動過的菜一定會來敲他的門。

白墨洗了個澡,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吃過藥睡了一覺,精神也好了不少。

白墨也沒有把飯菜再過熱一下,就這麼直接吃了。

冷掉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可是白墨卻都吃光了,他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久晚上都會提著保溫瓶離開,有時候很晚回來,有時候幹脆不回來。

白墨沒有問,許久也沒有解釋。白墨以為許久會給他一個說法,可是許久總是囑咐他好好看書,好好吃法,好好休息,到最後,白墨不禁想,許久為什麼要給他一個說法?他隻不過是他的“監護人”而已。

高考前兩天,白墨給許久說晚上不回家吃飯,讓他不用做飯。

許久問他原因,站在馬路邊上白墨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去同學家做功課……”

電話那頭,許久沉默了一會,最後隻是讓他早點回來。

白墨掛掉電話,攔了一輛的士,回到小區門口,此時已經快七點了。

白墨坐在的士上,沒多久,許久的車子從小區裏開出來。

白墨對的士司機說道,“師傅,幫忙跟上前麵那輛車。”

的士司機點點頭,然後穩穩地跟在許久的車後麵。

剛才白墨騙司機說,他姐夫在外頭有人,他姐姐氣得了回娘家,他作為姐姐的親人,一定要給他姐夫好看。

也許是白墨的這張娃娃臉讓人忍不住相信,的士司機最後還是幫了他。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到了市中心醫院。

許久的車開進了停車場,白墨讓司機在大門口就停了車。

白墨把車費交給司機後就直奔停車場,剛好看見許久從另一邊離開,白墨悄悄地跟在他後頭。

白墨和許久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他到了一棟樓,然後上了五樓。

此時白墨才發現,這層樓住的幾乎都是產婦,白墨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好奇心了。

可是都已經跟到這裏了,現在如果回去,白墨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許久進了一間病房,白墨走到那間病房前,房門緊閉,白墨聽不見的談話聲,可是隔著病房門上麵那扇玻璃窗口,他能看見裏麵的情況。

病床上半躺著一名年輕女人,微卷的長發垂在肩上,她低著頭,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而許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左手端著碗,臉上帶著笑不知道在和女人說著什麼,然後女子笑著點了點頭,許久伸手右手輕輕覆上女子隆起的肚子。

許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然後是驚訝,接著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