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光,可是壁燈幽暗的光線,落在方心佩的側臉上,泛著細膩柔和的光澤。
“軒。”方心佩顫微微地叫著他的名,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的眸光太熾烈,以至於不需要過多的動作,她就覺得臉紅耳熱,心跳如擂。
兩人之間的親密不是第一次,可是今夜卻仿佛前進到了一個裏程碑。
她忽然害羞得無法自抑,霞色從兩頰蔓延,直到脖子。
“今夜無眠。”程敬軒輕笑,胸膛微微起伏。
方心佩吃驚地睜開眼睛,微啟紅唇:“呃?”
“我想你一千遍,也不厭倦。”程敬軒曖昧地笑,“要不要試試我的體力?”
“不用。”方心佩羞不可抑。
盡管兩個人早就跨過了零距離的接觸,可是她仍然不習慣於討論類似的話題。
“洞房花燭夜,是人生第一得意事。”程敬軒輕啄她的唇瓣。
忽然撐起身,修長的手優雅地脫-下自己的西服,扯掉領帶,連襯衫也順手解下,隨手扔在地毯上。
方心佩的腦袋,急速地升溫,眼睜睜地著他的動作,忽然覺得自己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能動。
他的目光,如此溫柔,仿佛絹成一張密密的網,讓她無從逃脫。
含笑的雙眼,透著曖昧的情氛。
他輕輕俯身,迷茫中,方心佩忽然覺得肩頭一涼。
才發現自己的小外套,已經被剝落,連同打底衫,也被褪到了肩頭。
“我……自己來。”方心佩輕輕咬唇。
“不必,我很樂意效勞。”程敬軒的聲音,微帶磁性,紅果果的欲-望,噴薄而出,絲毫沒有掩飾。
方心佩沒有再說話,被動地任由他把自己剝得如同初生的嬰兒。
他的肌-膚漸漸地升溫,帶著火一般的欲-望,朝她壓下去……
牙齒輕齧她的耳垂,挑-逗如影形隨。
她微微顫抖,卻不是害怕。
“恨我嗎,佩?”程敬軒輕喘著問。
恨嗎?
方心佩茫然。
哪怕在困境中,她也似乎不曾有過恨意。
當年的傷,當年的痛,在生活的掙紮裏一層層地刻在心上,卻又一層層的剝落。
時間的細流,把它們磨平,甚至沒有留下痕跡。
隻有對他的思念,沉澱在她的心底深處。
哪怕刻意忘懷,卻總會不期然地就冒出來。
平靜如細流,又忽然會湧起浪花。
“不,不恨。”她低喃,尾音輕顫。
這樣的答案,顯然讓程敬軒滿意。
舌尖有意無意間滑過她的下巴,然後落到她的頸部。
方心佩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敏感神經,似乎都被這樣的動作刺激到了。
人生苦短,他們已經錯失了太多的時間。
一旦擁有,所有的情感閘門,忽然打開,如洪流洶湧而出。
她放開身-體,舒展著每一個細胞,享受著感官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他溫柔的觸撫,讓她沉淪。
欲-念,一波一波,一浪一浪地逼迫著她,讓她無所適從。
隻能在他的懷裏輾轉沉迷。
所有的情感,如沙漏般輕輕地從指縫裏落下,積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尖。
那些無望的眷戀,忽然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
房間裏,一燈如豆。
呼吸聲漸漸沉重,聽在方心佩的耳朵裏,心髒失去了原來的韻律和節奏。
方心佩隻覺得眼皮上像壓著一個鉛塊,甫睜開眼睛,看到他漸漸緋紅的麵禮和專心臻誌的神情,隻覺得熱浪從四肢百骸蜂擁而至……
他的眼淚如此溫柔,讓方心佩覺得,多年的等候,完全是值得的。
她眼波如水,忽闔忽睜,說不出的嫵媚……
“佩佩!”程敬軒喚著她的名,終於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渴望……
汗水交疊,婉轉輕吟,一夜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