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敬軒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臉上浮出笑意。
她不想讓孩子們當花童,又何嚐不是因為嫉妒?
吃醋有利於美容,有利於消化,有利於……
總之,吃醋是有很多好處的。
程敬軒一點不介意她多喝一點醋,幹的濕的都不忌。
“謝謝。”方心佩鬆了口氣,臉上浮起了笑容。
“我們才不會去當那個女人的花童呢!”方語柔扁了扁嘴。
方心佩眨了眨眼睛:“你怎麼聽到媽媽說的話?”
她明明離開了兩步遠,而且有意放低了音量。
“沒有聽到聲音,可是我能看到媽媽的嘴唇在說什麼。”方語柔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小辮子。
“你能讀唇語?”方心佩驚愕。
這是一種什麼能力?
“對啊,很好認的。”方語柔笑嘻嘻地說,“媽媽,你不要發出聲音,我來看。”
方心佩半信半疑地張了張嘴,然後滿懷期待。
“媽媽說,寶貝,我愛你們!”
程敬軒懷疑地轉向方心佩:“她說對了嗎?”
“一個字都不差。”方心佩震驚地看著女兒,“你跟誰學的?”
“沒有跟誰學啊,我自己發現的!”方語柔很高傲地揚起頭,“媽媽,我厲害吧!”
“厲害,小語柔真厲害!”方心佩心悅誠服地誇獎。
“那當然啦,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嘛!”方語柔洋洋得意,又“惡狠狠”地瞪了程敬軒一眼,“我是媽媽的女兒,爸爸沒份的。”
程敬軒沉下臉:“沒有爸爸,哪來的你?”
“哼,媽媽可以找別的爸爸。”方語柔很囂張地挑戰父親的權威,然後“嗤溜”一下,躲到了方昊羽的身後。
“方語柔!”程敬軒氣得連名帶姓地叫。
“別嚇壞了女兒。”方心佩連忙提醒,“她隻是開玩笑的。”
程敬軒很受挫敗。
他自覺對一雙兒女已經盡心盡力,知道他們想媽媽,就借口巡視深圳分公司,把他們帶來深圳。
當然,他其實是更想看到方心佩。
不能示愛,不能親密,但近在咫尺,看到她的笑顏,那也是好的。
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他對深圳分公司的中層人員提出了多麼高的要求!
差點就鬧到天-怒人怨了。
可是某人似乎並不領情,仍然與一雙兒女喁喁私語。
都說一禮拜的話了,怎麼還沒說完?
程敬軒很鬱悶。
因為方心佩從來沒有和他有說個沒完沒了的時候!
這算不算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呢?
不投機!
想到這三個字,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龍海山至少和方怡談得很投機。
“該登機了。”程敬軒其實也有點舍不得。
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要急於離開。而是想說一句話,吸引方心佩的注意力。
“啊,是。”方心佩滿臉不舍地抬起頭,“祝你們一路順風,到了南津給我電話。”
“是想聽我的聲音,還是聽孩子們的聲音?”程敬軒有點吹毛求疵。
方心佩好笑:“不管是誰的聲音,都表示抵達南津。”
“可是對於我來說,意義不一樣。”程敬軒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情話。
“你……”方心佩神色微動,但很快退後了一步,“登機吧,別太匆忙了。”
程敬軒伸出雙臂:“給我一個送別的擁抱。朋友之間,這也是禮貌。”
“我們似乎不流行這樣的禮節。”方心佩失笑,“不過,我可以給寶貝們一個送別的擁抱。”
她輕輕地攬過兩個孩子,在她們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一碰。
方昊羽沒有反應,方語柔卻勾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媽媽,這是我留給你的印記哦!”
“快登機吧,下次有機會再來深圳。”方心佩催促。
如果她早知道會有一場災難,也許她會把他們都留下。
三個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