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聚東山(1 / 2)

淮河畔有一東山吸天地之精華,集人間之盛氣。

承十三年京都兵變二皇子齊澤謀權篡,諸侯蜂擁而起高舉討賊大旗,一時間兵鋒四起,天下大亂。雖討賊義幟隨處可見,多數的都是爭奪多地盤之事,於亂之中比義確是實惠的多!諸侯們也自然比旁人加懂得這亂生存的理,處日夜鑄劍,月月征兵,以至紛亂數年市井街頭都難見一寸鐵,往來無男丁,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如亂之中,東山雖於中腹地卻絲毫未戰亂影響。楓葉落舊處,梅幾度開。

話說東山何有魄力,於亂中不敗,獨立於群狼豺豹中,仿若外桃源之境。又如得高僧俯視眾生,鋒刀霜劍不過是它眼中一場雲煙,屍痕遍野似如同台上一曲戲。平靜地讓人心生畏懼,置身事外的處方讓人不甚膽寒!

其實厲害的不是東山,而是東山的州府。人稱為天下一府的州府祖輩曾與始皇一同血染沙場,開疆擴土,立下無數戰功。始皇一統天下後上皇自然是要給昔日征戰的好兄弟一番獎賞才是,可賞了實權怕其權傾朝野威脅皇族,給幾個虛銜又如同卸磨殺驢吃相太過難。前後還是封其為武侯王,賜東山為封地,給了名譽地卻使其遠離京師不能參政,不愧是一步好棋!所謂一棒子給個棗吃,奪了人手中權自然也該撫平一下人心。便又恩賞了家襲王,告誡天下人後萬朝都不得與之為敵。

雖有始皇當初旨作,可逢其亂手裏沒兵心底總是不得穩。況且承十三年京都兵變的主謀二皇子齊澤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少年時出駭人聽聞的武門弑母事,他便一度成為人口中的嗜血魔王。如今是一手策劃了京都兵變,致使民間聞齊澤二字都無人不膽顫三分。

難免不齊哪天這個混魔王盯上了東山這片外桃源,不買皇認下的賬,非得領兵攻占,總不能毫無還手之力啊!退一步就算他還有點良,可地諸侯又有誰是個善茬呢!自聽聞兵變事發,拓便日夜寢食難。他身為州府王爺,上至祖輩榮耀,下至全府上下十口的性危,量之多自然是身負擔的。

數月以來,地傳來的戰況不斷,東山口大街來來往往的戰報、信使,成了往日太平年間難得一見的風景。自然也成了尋姓飯後茶餘火熱的談資,雖大多消息都是戰況如何慘烈,誰勝了誰又敗了,從沒有人會擔心自身危。人們像是在一場戲,一場與自己毫無相關的戰爭戲。因為他們相信要州府在,自己這一片天便也在。

拓就沒有普老姓那份福氣了,他沒有可以依靠的那片天,他能靠自己。閱地信見信使後,都可見他一人獨立書房窗前眉頭緊鎖似有量,那份凝的氣息漸漸傳遍州府一角落,下人們過書房四周都不自主的會加快些步伐。

“老爺,瀚城的陳斌王和符犁的齊親王還有上將軍墨軒在門外見!”一蒼發老佝僂著腰杵著一把虎頭銀拐站在書房門口對屋內喊著,聲音不大沉穩厚。

拓一聽這幫人來了,頓時滿臉驚訝,而細又不由地笑了笑“前堂客,上好茶!本王稍後就到。”

那蒼發老是州府的家,王爺兒時便在府中侍奉,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對其身曉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因他總是杵著一把銀拐,下人們都習慣性的尊稱他一句銀二爺。

銀二爺在門口聽著吩咐側身往裏瞧了瞧,見拓臉色平和似有微笑,給人一種久違的輕鬆感,微微朝拓低腰示禮邊幹脆落的應了兩個字“聽領!”

拓又翻了眼散在桌上的信,挑出了幾封揣進口袋裏,整了整衣冠便朝前堂走去。到了見陳斌王一眾彙聚堂前低語,大笑:“王兄們久等了!失敬!失敬!”

陳斌王連忙起身相迎:“兄哪裏的話!是我等倉促拜訪,了,望兄可以涵啊!”說著邊示齊親王行禮。

自高的齊親王,平日裏仗著自己的王族血脈是出了名的自傲囂張,眼下親登東山拜訪一外姓藩王早覺的顏麵掃地,現又叫他拜輯行禮讓他是敢怒不敢言。心著若不是京都那不爭氣的外甥齊澤釀大禍逼的自己無可走,又何至時自己狼狽不堪。越越氣又無處說理憋著臉色越發難,便隨著陳斌王敷衍:“武侯王,來無恙!”

堂上眾人可謂是懷心事,不過齊親王那張憋的發紫的臉,顯得場麵未免就有了一些難堪,雖然心有不悅來是客拓心聽聽他們所來何便也就忍了。見他高坐堂前闊兩袖大將之風絲毫不敗當年祖之勢,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尖銳而又平靜地掃過堂下眾人後淡淡的來了句:“都坐吧,有事慢慢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