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不過對於朱顏,我為什麼要阻止我愛的人愛我呢?你們覺得顏兒總是對我總是寵溺過甚,而我我很是不會體貼顏兒麼?嗬,或許吧,但是我喜歡她對我好,讓我覺得開心,自豪和··幸福,我又何必為了所謂的體貼而放棄這種幸福呢?嗬嗬,當然隻要在她身邊我什麼都不用做就感覺很幸福了。”說完還忍不住笑了。
說的任性,我知她句句肺腑。
忍不住再次吻吻她的眉心,她也是這兩年才慢慢展開眉頭的,別人總覺得她平日裏油嘴滑舌的沒心沒肺,可是我知道,她每天晚上睡著了都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痛苦,讓人看著揪心。
有次等她睡熟了,我輕輕的撫著她的眉心,希望能把那讓我心疼的小褶皺撫平,她卻醒了,還迷蒙的眼睛看著我,咕噥一聲,顏兒,愛你。翻個身竟又睡了。
知道,知道啊,又怎麼能不知道呢?這個傻人!
第一次就知道她是個傻人。我便隻是故意擠兌她兩句,她便緊張的冒汗,竟真的講了一晚上的故事。這個傻人啊,明明看出我是故意的了,卻不會拒絕啊!
後來又在管家的綢緞莊裏看見她,沒想到竟然是管府的賬房,倒也好笑。實在無法想象,她這樣跳脫任性的人當個古板規矩的賬房。
還真是個怪人,居然會講番邦的語言呢。至於那個外國人吻上我的手,雖然我平日裏也定然會發怒,然而卻不會像那日那樣的狠狠的給那人一耳光,談不上什麼感覺,不想讓她認為我是個輕浮的人,或許她是我這輩子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人了,那樣溫和的眼睛。然而想想又能怎樣的,自己不過一個風塵女子嗬!誰知那晚她竟然又趕來了,果真是個傻人!還說什麼“朋友之間說什麼自降身份的,這話我可不喜歡聽”,原來她竟是不在乎這些的。
漸漸的來的次數倒是多了,還弄出了什麼麻將的東西,整個樓裏的姑娘竟慢慢都迷上了,慢慢的大家都說她牌品差,不和她玩了,然而我卻喜歡看她那肆無忌憚與任性的樣子,像個小孩子發脾氣一樣,一個人若不是信任身邊的人會這樣毫無顧忌的表達自己的情緒嗎嗎?她可是在外人麵前最最有禮的。
那天她竟然一大早就來了,什麼也不說的跳到我床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看來是凍壞了。讓我給她拿糕點遞茶水,還真是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她越是這樣,其實我越安心,若是她一麵說著咱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一邊又對你敬而遠之,那才真是可惡呢。
正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有個男子卻又闖了進來,進門便罵,雖然不知殷萍兒是誰,也知道那個人是衝著他來的,她卻是不怒,隻淡淡的說著什麼三擊掌之事,聽那人道什麼“進了青樓丟盡了我殷家的臉!”,心中不禁咯噔一聲,她與這男子竟是有什麼姻緣嗎,她卻仍是不在意一樣。然而等那人說出了倚門賣笑之語之時,她卻是怒了,竟然拿起了刀子架在那人脖子上。心中還微詫了一下,她這是發的哪門子怒,隻一思忖,便明白了她這是為了我啊!真真是個傻人!
原來那人竟然是她的哥哥,原來她還有那樣的身世,一個這樣隨時能帶給人歡笑的人竟有些那樣的經曆嗎?她卻沒心沒肺的躺在床上睡了!
便是這樣,晚上竟然又把她那個所謂的哥哥給救了。真真是個傻人啊!
漸漸的,我能看懂她對我的情意,她這傻人自己卻是不明白的,偏偏還如此的自苦!看她喝的爛醉如泥,哭叫吵鬧,真想狠狠的教訓教訓她,卻也隻是聽她嚷嚷著頭疼,幫她撫平眉心,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卻聽她又夢囈一聲:“‘靜雲,你看,這個世界的你同樣不屬於我啊!’”原來如此,是為了這個“靜雲”。我能看出她不僅僅是喜歡那個管府的小姐,她透過管小姐去看另一個人,所以她怎樣為管小姐胡鬧我都不擔心的,卻是總對於那個看不見的人心懷忐忑的。看著她此時緊皺的雙眉,心中竟是微惱那個靜雲,如斯人兒,汝怎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