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花自飄落水自流

今天是2005年10月5號,算一算,我跟柳仲有一年零八個月沒有見麵了,我還記得我們上一次見麵是文文在上海首辦簽售會的時候,是2004年春節過後。那時,柳仲來上海呆了倆禮拜,文文還帶著她跟南京旅了兩回遊,如今,這文文的第三張專輯都要上貨架了,這麼想想,時間真是飛快,一個不經意就是一年半載,催人老啊!

我看著郵箱裏平攤著的電子郵件,看著柳仲寫給我的字,一邊樂,一邊想著這些。

柳仲的信寫得挺長,語文學得不好吧還學著別人跟信裏邊耍貧嘴,寫得囉囉嗦嗦,錯別字還特多。想看她的信你可真得有點耐心,你不光得用眼睛還得動腦,你得一邊看一邊譯,不容易啊!

要不是我有一定的語言基礎,把它譯好,估計她寫的那篇字你跟文言文裏邊兒都沒見過,更別說認得了。

柳仲的信大致是這樣寫的:“親愛的你最近可好,不用說,你肯定過得挺好,整天吃喝拉撒睡,經營著小工廠,生活得跟陶淵明一樣悠哉悠哉,不像我整天揮舞著剪刀穿行在千奇百怪的腦袋瓜子上,忙得大小便都得憋著一塊兒解決,但你丫也別幸災樂禍,估計照你這麼懶惰下去,一準兒便秘!別說我詛咒你哈,你也真是夠懶,我不給你寫信,你就不給我回信,你吳小陽是不是個東西啊你?切,真不是個東西!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聽我師兄說上海月底有幾位美發界的名師坐堂講課,借此機會,我準備去上海看望一下你這個東西!還有一個事兒就是我打算辭職不幹了!我已經成功地從大連的東邊轉移到了大連的西邊,曆經兩年之久,跳槽二十幾家發廊,吸取了眾多名師魂魄,目前我已經達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技術,我就是閉著眼睛都能給人做頭,絕不含糊!怎麼,你不信?你不信你可以試試,包你滿意!

下一步呢,我準備自己幹,你們都跑上海,我也心癢癢,我想這次過去到處走走到處看看,理想的話先找個發廊幹幾個月,具體了解一下上海那邊兒美發界的風行,就算是自我提高提高,打好了基礎,也好將來大展拳腳!怎麼樣,我計劃不錯吧?——臉皮薄,別誇哈!

我這個計劃其實想很久了,我老爸老媽還有我老姐在精神上都挺大力支持的,至於財力嘛,我們家“小斑馬兒”說了,(柳仲的男朋友,因為姓馬,得一昵稱小斑馬兒),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幫我,實在不行的話,他十分願意去動物園接受遊客們的參觀,如果掙錢,如果有人參觀的話。

還有一個事兒我不得不說,你也不得不聽──那就是你的好朋友,那個溫柔、善良、體貼、美麗、善解人意,外加講文明懂禮貌的仲仲我受傷了。給自行車撞的。不過現在已經痊愈,既沒留下傷疤也沒傷及大雅,隻是她好心痛,因為她的那些好朋友在她受傷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問候過。蒼天啊,上帝啊,讓那些不惦記我、不發短信給我、不打電話給我的小妖蛾子手機統統掉進馬桶裏吧!阿門~!(這什麼女的,夠狠了!)

你們也別怪我狠,跟你們比起來我算得上仁慈,還有那個大明星的小蚊子(文文的昵稱),如果有機會請把我受傷的這個“喜訊”傳達給她,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聯係過我,估計她都忘了我是男是女了吧?

唉,世態炎涼、見異思遷、見錢眼開、狼狽為奸,有異性沒人性,說的就是你們,看什麼看,都給我跪下!

——媽呀,有點冷了,就寫這麼多吧,等見麵再收拾你們!”(瞅瞅,這麼能貧,一準兒沒撞傷。)

我坐在辦公室裏聽著樓下試車的引擎隆響,讀著信,我都能想象到柳仲昨天晚上坐在電腦前麵裹著小毯兒敲著鍵盤劈裏啪啦的樣子,肯定特不耐煩。盡管這信裏錯字百出,但以柳仲駕馭文字的能力來看,她在寫它的時候肯定心力交瘁,肯定是抓著頭發,抓得跟煙花燙似的!我太了解她!

關上電腦,我給文文打電話。文文最近在夏威夷拍攝專輯mv,據說相當地辛苦,上海這麵日頭還老高呐,估計她們那裏早已吹燈,沒什麼奇怪,有時差的嘛!

──電話等待很久,文文才夢囈般地“喂”了一聲,那聲音就像讓一百人揍了一樣,特虛弱。她跟我說夏威夷太熱,她生病了,這麼一來拍攝的進程比預期要遲些,最早也得月底才能回來。我聽文文那病懨懨的聲音可不是裝的,趕緊叮囑她按時吃藥,別硬撐,別丟了小命兒。我剛想告訴她柳仲給我寫信的事,還沒來得及說,文文反倒先說,她說柳仲下午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柳仲說自己叫車給撞了,不過好在沒什麼大礙,還認得1234,否則沒為之捏上一把土,後悔死吧!文文說到這兒,開始緊張地問我知不知道具體情況,問我柳仲傷得嚴不嚴重。

我**就特佩服柳仲那張嘴,隔著千山萬水也得把自個兒給自行車撞了那麼丁點兒小事傳播傳播,跟念書的時候一樣,一驚一乍,半點兒都沒變!我和文文說不用擔心,柳仲擅長大驚小怪又不是不了解她,月底她會來上海,到時候肯定活蹦亂跳,跟撞得那個不是她一樣。文文聽著笑,笑聲都是有氣無力,真是病得不輕。我說掛了吧!讓她趕緊睡下,趕緊回來,養精蓄銳好跟我和柳仲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