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令天資極好,否則也不會成為這麼快晉級到化炁境三境,他隱約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安,可陳公子每年都為中州道門捐獻大筆金錢,化炁境還需要和凡人一般進食,世俗之事總要有人打理,陳公子還不能死。
正因如此,他快步走到陳公子麵前,道力釋放,卻無論如何也解不開對方的定身術。一開始他隻認為道力不夠,可他用盡力量都無法使得對方動彈一點。反而這洶湧的道力使得滿身是傷的陳公子慘叫連連。
周圍販夫走卒越來越多,司徒令隻覺得顏麵無存,心中恨死了那個青年道人,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可下一刻,那個青年道人卻走了進來,手中仿佛還拖著什麼東西。
司徒令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那道人,你還不快解開你的道術?”
林樂看了看他,嘲諷的一笑道:“中州道門果然名不虛傳!”
噗通兩聲,兩條人影已經如同死狗般的被扔了出來,司徒令冷哼一聲道:“你真的不知道。”
他的聲音驟然停止,整個人連退了三步,臉色鐵青,聲音顫抖,恐懼之意無法自拔!
隻因兩個被打的如同死狗般的人,正是中州道門的掌門和太上長老!司徒令的身子在抽搐,牙齒在哆嗦,臉部的肌肉不斷的顫抖。
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說道:“您老人家來了。”
林樂依然笑容滿麵,調侃道:“剛才我去中州道門和你們掌門談點問題,結果他心痛病發,沒辦法隻好將他和你們太上長老一起抓來。”
司徒令如同見到鬼一般,倒退了三四步,大聲說道:“老人家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林樂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你誤會了吧!我隻是希望你能還這位可憐人一個公道,沒說怎麼樣?”
中州道門的掌門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這青年強者一句話不說,便破壞了自己的守山大陣,並在十招之內打的自己和太上長老口吐鮮血,卻還沒說要怎麼樣,難道真的要中州道門全死光才可以?
兩人皆是化炁境十境的道君,可對方的麵前,卻如同嬰兒般孱弱,這人必然是煉神境強者,而那司徒令竟然得罪了這種人,真是罪該萬死。
司徒令低著頭說道:“不知道兄尊姓大名。”
林樂笑了笑道:“貧道樂天。”
司徒令緊咬牙關,手中道筆飛快畫符,一個巨大的火球激射而出,轟然之間陳公子炸的粉身碎骨。
林樂歎息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中州道門果然是名門正派,替天行道,真讓我佩服。”
司徒令眼淚差點掉下來,有這麼折磨人的嗎?陳家交好很多道修,自己殺了對方的獨子,唯一可做的便是亡命天涯。
一旁的鍾少亮似乎明白了什麼,悄然跪倒在林樂的麵前,大聲說道:“仙人替我報了血海深仇,我希望跟隨在仙人身邊,為奴為仆伺候仙人。”
林樂點點頭,這人竟然是五行靈根之人。修煉五行道術必然事半功倍。可現在自己有正事要辦,無法教導與他。
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密語傳音道:“你我相見頗為投緣,我不能收你為徒,可我在青蓮門中有個好友名為淩風,可以收你為徒。”
鍾少亮大喜過望,連連磕了三個響頭,飛快的離開了這裏。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陳家無法留在中州,更何況求得仙路,是至高無上之事,他自然欣喜若狂。
林樂淡淡的看了看中州道門之人,正色說道:“我們修道之人,要有一顆慈悲之心,更不要忘記我們出身人族。以後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們做那傷天害理之事,我便讓中州道門消失!”
林樂懲罰了中州道門,心中卻頗為不快,道門本就是人族之門派,可一路走來,這些道族欺行霸市,魚肉鄉裏。反倒對仙族巴結獻媚,腥味令人不齒,這與仙族長久以來對道族欺騙有關,可更多的確是人性的卑劣與無恥。
如果能夠堅守本心,道族之人也不會出現如此害群之馬!可自私自利是人的本性,自己就算帶領道族趕走了仙魔兩族,人類的自私自利卻不會消失。
白霧不知從何處飄起,頃刻間將這片大地布滿了白色的氣體。林樂停止思考,緩緩轉過身子。
“既然來了,便不要藏頭露尾!”
白色霧氣無風自動,緩緩讓開一條道路。一張清秀的臉出現在林樂的麵前,他身穿一身青色道袍,身上並無裝飾物,可他的右手拇指之上卻有一個黑色的扳指。
陰冷的聲音和清秀的臉龐完全不同,他的表情如同初生的嬰兒般純潔,可聲音卻如同萬年的寒冰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