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懷裏,在我的懷裏忍受著痛苦。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小高隻是我發泄的一個出口。該殺的人是我。
“以寒,你冷靜點!問題不一定是出現在小高的丹藥上。”玉悠顏替小高辯解,也似是在安慰我。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夕兒她------夕兒她------”我已經說不下去,看著懷裏逼著眼睛強忍疼痛的玄夕,我真的無法冷靜。我該如何才能幫她減輕一點痛苦?我該如何才能分擔她的痛苦?我該怎麼辦?
我的淚急得惶然跌落。
十指緊扣,玄夕依舊努力的想要說話,想要我不要擔心。可是,她已經沒有過多的力氣去把腹中的語言表達出來。手上的力道一陣加重一陣,我可以體會得到她體內的疼一陣比一陣的疼,可是,她沒有再發出任何呻[yín],她隻是忍著,忍著。
玉悠顏她們都緊張的看著我和玄夕,不再多說什麼。毒發,誰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玄夕疼,然後再眼睜睜的看著我跟著玄夕疼。玄夕不好我又豈會好?兩個相互緊抱著的人,兩個在痛苦中掙紮的人,誰都對我們無能為力,唯有祈求玄夕的那一陣痛能夠盡快的自己褪去。
“夕兒,你要挺住,寒會一直抱著你,你聽到了嗎?寒答應過你會一直陪著你,我們說好了的要一起慢慢變老,我們說好了的要笑傲江湖,我們說好了的要回去建一個‘寒夕軒’,一個隻屬於我們自己的家,我們說好了的,夕兒,你一定要挺住,夕兒------你說過的,你不會放棄什麼,你要跟寒永遠的在一起。夕兒,你是我的,所有的都是我的,所以我不允許你疼不允許你痛,你一定要挺過去,夕兒------”我早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語無倫次起來,但我隻想轉移玄夕的注意力,轉移她的痛苦。
我不敢想象,一次的發作就已經讓我不理智,讓我想要發瘋,如果以後她的毒一直沒有解,我也將隻能每次眼睜睜的看著她疼痛,那我該如何忍受得了?她疼,我更痛。我無法承受這樣的事情,我怕,從心底發出的恐慌。
玄夕深埋在我胸`前的頭突然一仰,竭力的保持自己的清醒,這一陣的痛該如何的刺骨?但她依舊沒有發出聲音,閉著眼咬著牙,但體內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從各個血管洶湧的鑽出,玄夕突然張開嘴巴,似要大聲的宣泄出來,但終也是無聲的叫喊。
我寧願她叫出聲來,我寧願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喊出來,而不是一直自己強忍壓在心裏,我寧願她把所有的宣泄都發在我的身上,讓我感受到她最真實的痛,可是,她一直忍著,連與我緊扣的十指所發出的力道都在竭力的控製。
啟魂的痛不欲生,我看到了啟魂的痛不欲生。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除了抱著她我什麼都做不了。
在玄夕張嘴之際我把我的手臂放到了她的手裏,如果她咬到自己的舌頭就不好了,我寧願她咬的是我。一陣撕痛從我的手臂上傳到心底,可是我知道這遠遠都比不上玄夕體內的千分之一乃至萬分之一的痛。但是,痛,就一起同。
玄夕睜眼吃驚的看著我,想要搖頭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又一陣疼痛直擊她的心髒。我的手上再次傳來疼痛。這樣也好,真的,起碼我能感受到了她的痛,起碼我分擔了一點點她的痛。
手臂上流下了鮮紅的血液,而玄夕的眼,早已經被淚水弄得迷離。而我,卻鎮靜了下來,笑了。
“以寒!”玉悠顏見到我手上的血,想要阻止,但卻被沫雨拉住了。我沒有看她,我的眼裏,隻有我的玄夕,我要告訴她,即使再疼再痛,我們也一起承擔,我不會在放任她一個人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