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你說過的話不能反悔,以後即便我做錯事,你也不要把我打入冷宮!”芳兒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早知道就不用這樣低聲下氣的了。
“君無戲言!不過如果剛才你一盆水淋了下來,朕濕轆轆的從坤寧宮出去,誰都保不了你!”康熙故意沉著臉說。
“那,反正你說了,我以後要真做錯了事,你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要不要下個聖旨,立個字據?”
“最好是這樣。”芳兒心裏嘀咕道。
“如果有什麼免死金牌免罪金牌尚方寶劍之類的東西……”
“免死金牌,哈哈!還有這種東西?”怎麼沒有,人家小燕子就有!好像還挺有用的,怎麼到了康熙這兒就沒了。
“喂-你幹什麼喂-”
“替你洗!如果朕對不起你,以後就罰朕這個皇帝給你洗,總行了吧?”康熙已經開始脫她的鞋子了。
“那太便宜你了,喂-你不要玩了!炳哈哈,不要動我的腳,水涼了!”
……
“喂,他是誰?”
“誰啊,不要吵我睡覺!”
“你夢裏叫的‘殺生丸少爺’是什麼人?”憤怒的聲音。
“是狗狗的哥哥。”夢裏回到了《犬夜叉》時代,真幸福啊!
“狗?”
“哦,是我養的寵物的名字,嘿嘿。”糟糕,又弄錯了。她討厭被叫醒,夢到一次殺生丸殿下容易麼,繼續睡。
“芳兒,芳兒,還真能睡。”
……
這一日,曹寅被康熙喚去,正經過儲秀宮,卻聽見似有人吟唱。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曹寅的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握劍的手顫抖起來。這後宮之中,哀怨之人本不少,可是……他搜尋聲音的來源,看見一女子正坐在一明琴邊,手指在琴弦間遊走,聲音有若滑錦,細膩又堅韌。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她微微皺眉,眼神飄渺悠然。嘴角鎖出一抹寂寞,眉梢微曲,眼神繾綣。曹寅注視她片刻,突然拔劍飛舞,震下片片落葉,散落四周。
“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照不見菱花鏡裏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啊--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綠水悠悠,綠水--悠悠--”
曲罷劍停,落英繽紛。那女子緩緩抬頭,手指拾撿起一片落在琴上的葉子。
“曹大人好劍法!”她聲音溫婉。
“娘娘您的琴也彈得很好。”這個女子這樣傷懷,讓他莫明難受,心中有種想抱住她,好好安慰,一時間早忘記了兩人間身份的隔閡。
“我不是什麼娘娘,讓曹大人見笑了。我叫撒寧兒,乳名一個香字。大人若不嫌棄,可以叫我香香。”香香淡淡地笑笑。
“主子始終是主子,曹寅不過一侍衛,不敢越了規矩。”
“曹大人身為禦前帶刀侍衛,常伴皇上左右,比起這後宮女子,不知幸運多少。”香香手在琴上撫過,滑出一串音。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照不見菱花鏡裏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啊-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綠水悠悠,綠水悠悠……”
她彈琴的手指有些不聽使喚,因為剛才她唱的時候,曹寅也在輕聲相和。而且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逝,她的心是苦的嗎?自己怎樣才可以給她保護。
“曹大人原來也是知音人。”又一曲結束,香香嫵媚的眼睛靜靜的凝望著曹寅,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仿佛時間都停止在這一刻。
……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這首歌不是《紅豆曲》嗎?前麵兩個深情注視的人!天啊!香香那女人居然把她教給她的曲子唱給曹寅聽!
“娘娘,您去哪,當心一點!”宮女們見芳兒猛地朝那邊跑,嚇得連忙追上去。
“你們倆發什麼呆啊!你們……”
看見芳兒來了,香香和曹寅同時煞白了臉。等到他們看見芳兒身後的人的時候,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皇上。”曹寅當即跪了下來,冷汗淋淋。
“你們倆在這裏幹什麼!”康熙麵無表情。
“臣……臣……是臣一個人的錯!”曹寅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