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咳了咳,示意所有人為李軒昂讓出一條道,他緊跟在他的身後壓低聲音道:“皇兄,臣弟這就幫您宣太醫過來,可好?”

李軒昂微笑著回首,似乎有些好奇:“為什麼要宣太醫呢?朕的身子並未感到不適,皇後也是很健康。”他握住繁錦的手更加緊了一分,他是終於注意到周遭詫異的目光,或許是他們都覺得他的皇後太迷人了吧!

李天宇卻是堅持:“皇兄,臣弟認為還是宣太醫過來把脈比較穩妥些。”他的皇兄消失一段時間可是真的病的不輕啊!

“朕說了不用!”李軒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他都已經說過不用,天宇居然還要如此堅持,這讓他感到很不開心。

“好……吧!”李天宇再不敢忘著李軒昂,或許皇兄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在宮中靜養幾天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於這太醫問題,他慢慢再想辦法。

“繁錦,我帶著你四處走走,看看我們的宮,可好?”他地下手,眼眸中盛滿的柔情滿滿逸出,溫聲軟語地拉著她的手遠離了眾人的視線,隻留下滿殿目瞪口呆的百官嬪妃,待到他們的聲音消失不見,眾人才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皇上是不是……失常了呢?否則為何要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呢?”

“皇上還臆想出了一個皇後呢!”

“真是怪事,我們看到的隻有皇上一人,並未有皇後呀!”

李天宇沉著臉聽著大家的議論,一語不發。

花前月下(三)

花前月下(三)

月色如素,清冷地照射著禦花園中散步的二人,氤氳而生出一層淡色的薄霧,原來對於他來說每一晚幾乎都是不眠夜。

繁錦抬眼望著李軒昂的眼,羞澀地說道:“我聽說圓房會很疼,是真的麼?”

李軒昂一怔,隨即爆笑出聲,滿意得望著繁錦因羞赧而變得通紅的兩頰,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動人心弦,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一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隻要相信我就好,切不要聽別人亂說,圓房不疼的,一點都不疼的,真的。”他特地加重了最後一句“真的”的語調。

“是麼?”繁錦一臉不相信地用眼角暗瞥李軒昂一眼,想到圓房之事……真是羞死了,羞死了。

李軒昂突然鬆開緊握著她的手,扣住她的肩膀,唇瓣在她耳邊輕輕摩挲著:“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決定今天就與你圓房,到時候你就可以知道究竟是別人說得對還是我說得對了。”

繁錦渾身一陣酥|麻,一種奇異的感覺自腳底直升向腦門,當下一驚,羞澀地將他推開,嚶嚀一聲:“別!”

“我就要!”李軒昂利用自己身為男子的優勢用力將她的身軀摟住,一種冰涼的觸♪感自掌心直滲入心底,涼的不僅是他的身,更是他的心。

見他突然停止了任何動作,繁錦不解地抬頭:“你怎麼了?”

他扯了扯唇角,低聲說道:“我隻是很心疼你,此刻的你一定感到很冷是嗎?我會給你帶去溫暖的。”可是為什麼那種涼到心底的觸♪感非但沒有在他的溫暖下消失,反而愈來愈冷了呢?

他的目光緩緩移到地上,月色將他孤單的身影投射到地麵……

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繁錦的呢?

他猛然推開繁錦的身軀指著地的方向問道:“為何……為何地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影子……”

繁錦淒清一笑,無奈得搖了搖頭,一語不發,眸光淡然地望著本該投下自己影子的那一塊地麵。

“繁錦……你是繁錦麼?”李軒昂的話語中滿是不可置信,一個沒有影子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過,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嗎?

繁錦向後退了一步,仿佛是想起來了什麼,他終於還是知道了,她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刻的,然而這一刻的到來比她預想得要早得多,原先被刺的傷口突然滲出鮮血,疼痛的感覺仿佛可以撕裂她的全身。

原來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原來她與他一直都不知道她任繁錦已是一個飄蕩在人間的魂,原來他們竟都不知道嗬!究竟是不知道還是根本就不想知道呢?

繁錦的臉色迅速由紅潤轉為蒼白,絕色的容顏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了起來,全身一種被抽調魂魄的空虛侵襲而上,突然一陣微風吹過,吹散她的身軀……

傷離別

傷離別

李軒昂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繁錦一點一點變得虛無縹緲了起來,心竟然在這個時候變得不知疼痛。

“原來我早就已經死了。”繁錦抬起手,看著手指慢慢消失在空氣中,淒然一笑,和著淚水深刻地說道:“原來我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一隻鬼。”此刻便是她離去的時刻了吧!他與她終究注定要天人相隔,永不見麵。

李軒昂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拚命地想要抓住她的身軀,但是我在掌心的除了空氣便什麼都沒有,內心的寂寞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是一個最孤獨的人,這是早就注定了的,或許他真的該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