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鶴,你幹嘛答應他?萬安書生這麼輕易答應下來,肯定有陰謀。”幽琴道。
“我當然知道他有陰謀,並且我大概猜到了他想幹什麼了!不答應他僵持著確實不是個辦法,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利。情人穀的事不可能一直不被人發現的。”聞一鶴看著萬安書生遠去的背影,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幽琴看了看四周,情人穀僻靜得毫無一點聲音,靜得讓她心中發慌,那種被人包圍且隨時可能遭到致命一擊的危險感覺,不僅沒有隨著萬安書生的離去而消散,反而更加的濃烈。
“一鶴,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命歸元陣!”聞一鶴冷笑著說,“你以為那天命歸元陣真的就隨著萬安書生的離去而散開了嗎?萬安書生離去萬裏,那不過是個障眼法,他順水推舟的答應我,不過是想讓我誤信從而誤判罷了。”
“怎麼回事?那家夥怎麼一動不動的,他想幹什麼。”隱在暗處的東昌天等人,一陣陣疑惑。
萬安書生都答應了聞一鶴的條件了,怎麼聞一鶴還不動,他想幹什麼?
“東昌天,你隱在暗處,不向我偷襲可真是難為你了。要不你出來,我給你個向我報仇的機會如何?”
聞一鶴突然的一句話,讓隱在暗處的人都出乎意料。尤其是東昌天,他更是門清聞一鶴不可能不知道有埋伏,可聞一鶴明知道有埋伏,還不幹正事,一副得意無比的樣子,實在叫他心頭恨意翻滾。
好在東昌天謹記萬安書生的話,他才是天命歸元陣的真正陣眼,可不能露陷了。明知是聞一鶴的試探,也得忍住。
一句話沒有得到回應,聞一鶴並沒覺得奇怪。
但他加大了力道,又連酸帶刺地說,“嘿嘿,東昌天,我可是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的話,將來被我幹掉或者再次羞辱,那可就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幽琴暗暗偷笑,現在才恍然大悟,聞一鶴之所以讓萬安書生離去,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解開天命歸元陣的威脅,而是要利用萬安書生離開的機會,拿話擠兌東昌天。
聞一鶴太了解東昌天了,此人心胸狹窄,極容易動怒。尤其是對恨意刻骨的聞一鶴,更是一觸即發。
“怎麼?沒卵子了?沒卵子你還來爭個什麼極天位,趁早回家抱孩子去。我要活得像你這樣,仇人在前而不敢動,早就一頭撞死了。”
“混蛋!可惡!”東昌天果然是一怒洶洶烈火,焚燒五內。
與他一同布陣的其餘高手,頓時意識到不好,整個天命歸元陣已經因為東昌天的動怒,而蕩起了輕微的漣漪。
這絲漣漪,微小得難以察覺,仿佛無形的清風。可這樣就夠了,對聞一鶴來說完全足夠了。
足夠聞一鶴趁那不足百萬分之一刹那的時間,窺視到天命歸元陣的排列,十五位高手隱藏的方位,被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妙!好算計!東昌天才是真正陣眼,這下被我洞悉了,還想算計我,那是做夢!”
聞一鶴心頭大笑,笑得暢快之極,“萬安書生,我會讓你明白你算計再妙,也必然失敗!老子有完全的把握,一擊必殺,幹掉東昌天,你再想親自補做陣眼,也來不及了。”
“東昌天,不要動怒,不要中了聞一鶴的詭計,他是在激怒你,想讓你露出破綻,從而窺探我們的底細。”伏天老祖急忙傳音東昌天。
“閉嘴,我還不知道這是詭計!我怎麼會中他的詭計?你們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東昌天勉強壓下怒火,那絲漣漪這才消去。
此時,聞一鶴已經不再刺激東昌天了。對他來說,機會已經爭取到了,他所需要的隻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把握住那絲機會就夠了。
“走!”
聞一鶴拉住幽琴,向著天井走了過去。
看著不過不到三十步的距離,那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也可以在二十秒鍾內完成的路程,在聞一鶴與幽琴麵前,居然如同萬裏大道般遙遠。
他們每靠近一步,心就顫抖一下。總感覺那口神秘的天井,仿佛就是一種宇宙中最神奇最神秘的泉眼似的。
也許,一步不小心,將永不超生。
萬安書生的話,從萬裏之外傳來,“聞一鶴,你動了沒有,我可是遵照約定到了萬裏之外,你快將情人血放入天井之中。”
“知道!你急個什麼勁,極天位本來就屬於我,你心急有個屁用,你真以為你可以搶得到嗎?”
聞一鶴發現自己應和著萬安書生,心裏頭的不安反倒減小了不少,倒樂得跟萬安書生鬥鬥嘴。
三十步距離甩到身後,聞一鶴與幽琴齊齊站到了天井邊緣。幽琴緊緊地握著聞一鶴的手掌,素手已經微微見汗,足見緊張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