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我就知道。”
“所以蘇蘇也不會信的。”琴清突然正色道,我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想明白她畫中的意思,“你是說,蘇蘇覺得我喜歡金四喜,所以她……”
“縷縷!”琴清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蘇蘇跟金四喜不合適。”
我“咦!”了一聲,抬頭看琴清,這廝咧嘴一笑,“嘿嘿,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其實你喜歡的是那個龜毛的殷博士是不是?”
我身子一僵,好像一瞬間變成了一顆剝了殼的雞蛋,幾乎是赤裸裸的站在她麵前,嗓子眼跟堵了一團棉絮似的,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行了!”琴清一擺手,“別用你的那顆小腦袋想托詞了,每次你看殷泣那個小眼神兒,都跟大尾巴狼似的,藏都藏不住。”
我臉上一陣陣發熱,可一想到殷泣下落不明,心中一陣陣失落。
“縷縷啊!縷縷!”
“啊!”我猛地回神兒,才發現自己又發呆了。
琴清笑得一臉奸計得逞的小人樣,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語氣輕快的道,“沒想到你這株千年鐵樹也要開花了。”
我一把拍下她的手,皺眉道,“別瞎說,現在是跟你說蘇蘇和金四喜。”
琴清收斂笑容,“他們不合適,金四喜,肯不見蘇蘇的。”
我們三個人中,最不解世事的是蘇蘇,最單純的也是蘇蘇,琴清生在人際關係複雜的大家庭,從小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人特別準。
她說金四喜和蘇蘇不合適,就真的不合適,換而言之,就算金四喜沒有喜歡劉蓉,就以金家的家庭,未必會允許蘇蘇進門的。
門第觀念,自古有之。至於劉蓉和金四喜,這就要看金四喜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笑了笑,“本來我還擔心我說出去,會不會傷了蘇蘇,現在看來,快刀斬亂麻才是真好。”
……
我本來打算下午去找蘇蘇,跟她聊一聊金四喜和劉蓉的事兒,沒想到下午突然接到一個采訪,被曹彬拽著出了現場采訪,等傍晚回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周涵等人早就下班了,報社裏空蕩蕩就剩周涵和琴清了。
琴清一見我和曹彬回來,連忙跑過來,一把將我拉到茶水間,“采訪怎麼樣?我聽說,是個什麼大帥的九姨娘唱了一嗓子好戲,要在梨園開嗓?”
一提這事,我就心裏憋著一肚子火,那哪兒叫唱戲啊,簡直是殺豬,也難為那位大帥竟能每日忍受她的魔音摧殘。
這大帥大概是真的愛極了這位九姨太,竟然就因著她喜歡唱戲,不僅花了一大筆錢招募了一個戲班子專門捧這位九姨太,還異想天開的想要給這位九姨太在上海梨園打個名頭,於是便找曹彬來寫這片報道。
大概是曹彬自己都不忍直視這位的歌聲,全程都在和大帥閑聊,采訪報道這位女士的工作幾乎全落在我身上。
“呦,就那位的戲,真的,聽過一次,我就永生難忘了。”琴清一邊說,一邊拉著我往外走。
辦公室裏,周涵正若有所思的朝這邊看過來,我心裏一毛,下意識的往琴清身後躲了一下。
我說,“琴清,主編怎麼在這兒?”
琴清“噗嗤”一聲樂了,“你忘了?今天是主編上任的聯歡會兒,主角怎麼能不在場?”
我眨了眨眼,抬頭看了眼今天穿了一身棕色皮夾克的周涵,皮料的硬朗風格中和了他臉上始終溫潤的笑,使整個人看起來硬朗中帶著幾分柔情,頗有點冷酷堅毅的味道。
周涵早看見我了,朝我點了點頭,率先往出走。
我連忙捅了捅琴清,“其他人呢?不是說聚餐慶祝新主編上任麼?怎麼人都不見了?”
琴清咧嘴一樂,“人都提前去訂位置了,我和主編留下來等你來著。
“等我?”我臉一紅,不經意的瞄了周涵一眼,他笑著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快點吧,不然他們該等著急了。”
“哦!”我紅著臉應了一聲,著急忙慌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收,拿包包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可不就是那天從閔佟春手裏摳出來的盒子裏裝著的玉扳指麼?
一看到這個玉扳指,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閔佟春那具拚湊出來的屍體和那隻七孔流血的小白鼠,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差點把扳指掉在地上。
“縷縷,幹什麼呢?快點。”琴清已經在門口等我了。我連忙把扳指又塞回包裏,一邊走一邊說,“來了來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