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記得這副身子就是被她那爹給活活抽死的。
幕子晟沉默良久,道:“關於民間的那些傳言,都不是真的。”
“……”
“你好好養好身子,八日後就是封後大典。”
“……”連芯幡然醒悟,語無倫次,“封後……?我我……嗎?”
幕子晟似乎懶得再與她多說,隻掖了被角睡了。
接下來,連芯生活的很是水深火熱,幕子晟在的時候,她歪在床上裝柔弱,幕子晟一走,她便招來外頭的小內監劃拳執色子。
七日後,連芯望了望從那小內監處贏來的硫石繩索帆布等物,很是滿意,沒錯,她要借助孔明製作孔明燈的智慧,助她飛出這深牆宮闈。
那小內監喚計河,生的賊頭賊腦,初初贏了銀子便放下戒心,隻當連芯所要之物都無甚麼用處,也樂的給她尋來。
日光和麗,天朗氣清。
以想吃糯米糕之由支開桃子,又讓願賭服輸的小計蛙跳一百,然後到了殿外,進了簍筐,點燃硫線芯,引燃銅盒中的硫石與焦油。
當端著糕點的桃子與滿臉大汗的計河出來尋主子時,便看到連芯站在簍筐裏,手拉繩索牽引帆布,已經浮於地麵。起初二人隻當連芯是在耍完,隻是當那帆布帶著籮筐漸漸飛升時,才覺不妙。
桃子手中的碟盤翻落,哭喊道:“小姐!小姐!”
連芯朝桃子笑笑:“桃妞,小姐我先走了,有李帆照顧你,我很放心。”複又對跪伏哀嚎的計河道:“小計你放心,皇上不會怪罪你。”
說完,連芯便不再回頭,專心抓著繩索免得被火焚斷。在氣壓的作用下,連芯在簍筐裏緩緩上升,越過層巒高閣重簷殿宇,偶有宮人抬眼瞧見,便是一陣驚歎隅語。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麻雀算。
正當連芯手拉繩索專注的維持身體平衡時,一隻麻雀似乎對這不明飛行物很是好奇,騰然落在連芯的手邊,連芯一時不知隻是鳥雀,精神又格外的緊張,登時一驚,腳下瞬間失衡,原本維持簍筐隨之在空中歪斜,鄱大的布帆也在贅力的失衡後陡然變形。
連芯大驚,當機立斷迅速割斷繩索拋掉石火,緊緊抓著僅剩微薄撐力的帆,才免得如籮筐般榴彈般墜落。
耳邊呼呼的風直灌耳中,連芯唯一的意識就是,完了,她命休矣……
時間過了多久,連芯是毫無知覺,隻當她懵然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幕子晟隱然憤怒的眉眼。
連芯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中風了,才會覺得無限委屈的往幕子晟的懷裏窩蹭。
“你是想死麼?”幕子晟的聲音不受控製的怒恚,若不是他來的及時,他不敢想象,見懷裏之人難得乖順,渾身止不住顫唞,心知她定時被嚇得狠了,緊了緊手臂,在她額頭吻了吻,眸中盡是疼惜,柔聲道:“乖,沒事了。”
此次逃跑對連芯造成了各種嚴重的後期綜合症——恐高症恐鳥症恐繩子症……
翌日,經過一夜休眠,連芯神氣稍有轉好,隻身邊不見幕子晟,連芯心裏陡然莫名的一空。
有些自嘲的笑笑,她竟然也會產生依賴……隻是昨夜,他寬廣溫暖的懷抱,柔聲膩語的安慰……
桃子不出意料,兩隻眼泡紅彤彤的,細心的為連芯挽了個墜雲髻,整理鬢發。
連芯奇道:“幹嘛梳的這麼正式,這頭式感覺光禿禿的,是不是該插根簪子什麼的。”
桃子望了望鏡中連芯精美妝容,確定已經很完美後,便跪倒抱住連芯的大腿,眼淚嘩嘩的道:“桃子自小跟著小姐,能侍奉小姐這般好的主子,是桃子三生有幸,離開小姐桃子便很難活下去,如今您貴為一國之母,位極尊榮,桃子桃子為您高興……桃子隻求小姐再不要丟下桃子讓自己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