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這個地方再如何奇異,也填滿柔絲此時的安全感與擔憂。
“柔絲在裏麵麼?”看著麵前的那棟舊宅地,休斯心裏依然記掛。
淩老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去叫門了。
而當柔絲從裏麵把門打開,在看到休斯的那一刹那,對方轉身就要離開,這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啊。
“靈兒。”而淩老叫住了柔絲道:“先別忙著走,今天,他是來跟你告別的。”
“柔絲,不管你變成誰,我愛的都是你,我隻知道這千年來,我想的人都是你。”沒有介意對方隻留給他一個背影,說完了他轉而對一旁的淩老道,“好了,淩老,你們動手吧!”
要走了,可他始終愛的是淩心。
但她卻始終不忍,於是在柔絲不忍轉身看看的那一刻,她居然看到淩家人圍攻成圓,圓中間是休斯。
此刻是,靈力最盛的時候,休斯是真想死麼?
因為擔心休斯,所以柔絲叫住了爺爺:“爺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他答應了要解除淩家的詛咒,但是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除,所以他認為隻有殺了他才是最好的辦法。”淩老解釋著,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不用解釋,隻是她很不會做人。
而對於從淩老那聽來的話,真讓柔絲想摔東西:“不行!”
說完,柔絲便從淩府裏走了:“總會想到辦法的,我不是十七歲都還沒到麼?再等幾年可以麼?”
淩老不忍柔絲傷心,便同意了。
“你原諒我了麼?”而休斯趁機攔住了她的人,這一次真不想再放開了。
“你傻麼?!”這一次,柔絲真是劈頭就罵,“我死,你幹嘛要跟著我死啊!”
“嗬嗬!”聽著這看起來嚴肅,卻飽含了關心的斥責,休斯心都暖了,“隻要你沒事,我絕不輕易尋死。”
“你就有這麼愛她麼?“柔絲是知道的,為什麼休斯能如此簡單的把生死置之度外,還不是因為她之前先求的速死,而自己承載著淩心唯一的希望。
“我是愛你!”修斯反駁。
“如果我身體裏沒有她的靈魂,你還愛我?”既然到了這份上,柔絲便不再繞彎了,從綠魔那裏的來的信息全都說出來了,“我隻不過是她的一滴精血吧!”
“你”修斯有一絲絲的怔然,但隨即又回過神來,“他告訴你的?”
這話就印證了綠魔所言,柔絲真不想麵對,又想要逃走,卻被修斯抓住了手臂:“放開!”
“不放!”修斯十分堅決,“如果現在放開,你又要胡思亂想了。”
“我是胡思亂想麼?”不看他,柔絲卻突出這麼幾個字來。
“就是!”事到如今,他如何能不說,“就算我如何把你當做是她,你都不是她。我該多麼清楚這一事實。”
修斯說著,聲音也開始顫抖了,仿佛承受著莫大的感情回顧:“當年我隻憑著那一滴帶著她精血的我的氣息,創造了你,哪裏還收集得到淩心的一點靈魂。”
什麼,她身體裏沒有淩心的靈魂?柔絲震撼的回過頭,卻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如果,你不是淩心,我有什麼理由繼續我的愛。”
聽著他的話,柔絲忍不住從內心開始顫抖,被當做替身,她會傷心,可是現在不被認可為替身,她卻隻覺得心驚和害怕,可惜甩不掉他的手。
“所以,我就這樣假裝,你就是她。”察覺她的掙脫,修斯猛然抬起頭來,雙眼灼灼金光閃耀,確實複雜的悲傷與欣喜交替,“從前失去她是我的損失,但是如今若是失去你,我寧可舍去這無窮無盡的時間。”
失去她,他寧可去死麼?這,這讓她怎麼看的懂?那雙奪目的雙瞳,讓她無法動彈,明知道他沒有發動魅惑之術,但是她卻挪不開眼了。
而修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連心都挪不開了:“我愛你,柔絲,現在我隻愛你!”
“你你愛我?”柔絲的詢問之聲輕如羽毛,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被這話震撼的,還是不敢相信所致。
“是,我愛你,柔絲!”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修斯滿眼都是堅持。
“唔……”下一刻,柔絲哭倒在他的懷裏,一邊哭,還一邊輕錘著他的身子。
“我們走吧!”淩老見狀,便輕輕對身邊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轉身離去。
兒孫自有兒孫福。對於修斯的那些話,老人家仍舊是持懷疑態度的,如果柔絲的身體裏沒有一絲一縷淩心的靈魂,柔絲又怎麼能夠這麼安穩的入住他淩家傳承女的身子裏呢?
但是,他不會說出這個猜想來,不論如何,他已經認定,柔絲就是淩家的女子了。
不過,好像大家都忘記了,淩家的詛咒該怎麼辦?淩家女子的命運如何才能扭轉,如果連修斯都不知道的話。
淩府外,細草微風斜,自稱一派安寧。
柔絲與休斯互相擁抱著對方,時間如同在這一刻靜止。而柔絲在對方的懷抱裏,也慢慢平複了心情,沒有大起大落,也不再憂傷,她如今懷抱的就是她的一切。
正如休斯一樣,他懷裏的女子也是他的一切,可是他卻不得不在這靜謐的氛圍之下,道出三個字來:“對不起!”
“沒關係。”柔絲很自然的就接了這麼一句話,雖然不知道他要對不起的是什麼,現在隻要他們兩人能在一起,還有什麼能對不起的。
“真的,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可休斯很明顯是有事情想說,“你放心,不管你去哪,我都會陪你的。”
“你又怎麼了?”柔絲抬起頭來,看著他,真心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如果,解不開淩家的詛咒,我會陪你離開。”結果休斯就來了這麼一句。
聽得柔絲一怔,但卻隨即眼眶一熱,有種想哭的衝動:“真不知道你是要鬧哪樣,這氛圍多好,幹嘛要搗亂呢?”
嘴上雖說是抱怨他,可心裏卻是被感動的,柔絲說著又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懷裏:“幹嘛要逼我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