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焦躁,每耽擱一秒,都關係到自己女兒的生死,更何況,這個電話更關係到她的所有。
如果,他對她沒有利用,女兒一定能馬上獲救;如果,他隻是再利用自己,那麼她就更不能失去女兒了。
“叮!”在一聲短促提示下,淩母立刻說起話來:“辰,快救救菲兒,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她的!”
“怎麼回事?”那一頭,自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不緊不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在聽到聲音的一刹那,淩母仿佛整個人都放鬆了起來,話語中帶著一點依賴、一點乞求,“菲兒正在施術,然後就不受控製了!”
“對方是?”仿佛隻這麼一句話,電話那頭的男人就已經猜到是什麼情況了,聲音突而變的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一點激動被淩母捕捉到,讓她有了好的方向的印證,他還關心菲兒,他沒有利用自己,於是她的身子更是放鬆了起來:“是淩靈!”
“你去了淩家?”男人疑問道。
“是。”回應著,淩母想起了自己的自作主張,今天來淩家,她並沒有跟對方提起過,接著說出了一句生怕對方誤會的解釋之言來,“可我隻是來找茬的!”
“嗯。”男人沒有說什麼。
“真的,現在你一定要救救菲兒!”害怕對方不相信,淩母甚至還強調了一番,才向對方求助。
“既然是去挑事,那就要狠到底,你是怎麼教女兒的?都被趕出來了,還要留什麼情麵。”一說到淩菲,男人很不滿意,就算不在現場,他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生演之術,作為沈家的奇術,已經流傳近千年,通常都能收放自如,除了應對淩家驅魔之術的時候,才會出現問題。
這是男人十分清楚的情況。
“留什麼情麵,菲兒與淩靈鬥法,就是為了戰勝她!”但是淩母不清楚,當然淩菲也不清楚,所以在她強行收回術法之時,失控了。
“那就讓她繼續將術法對象敵人,使出來,使出來擊中對方,她就沒事了!”這就是男人給淩母的解救之法。
“可是那老頭子已經認輸了!”淩母言下之意是,不能再鬥了,她本意也隻是為爭一口氣,最好能活活氣死淩家人,而不是直接弄死。
“那就給你女兒收屍好了!”哪裏知道對方卻冷哼一聲,拋出這麼一句話,直接掛了電話。
“喂!”猶如晴天霹靂,淩母最初猜想得來的好心情,全被毀了,菲兒也是他的女兒啊,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瘋孽了一般,淩母再度撥了過去。
結果被直接掛斷。再撥,再被掛斷。
不放棄,繼續撥。
這一次,對方總算是接了,還沒等淩母質問對方,男人已經吼道:“救她的方法我已經說了,搞不告訴她隨你便!”
接著,“嘭”一聲電話那頭又掐斷了。
“你……”淩母氣憤地想摔電話,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救女兒,於是轉身往石室回走。
此時此刻,電話的那一頭,是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裏。
屋子四周以煤油燈的方式照明,在牆壁的各個壁角相接處,離地麵一米半左右的地方,陳列的便是燃著火煤油燈。
看煤油燈數量及間隔距離,這件屋子並不是正方體的結構,更像是一個規則的多角體。
而才掛了電話的男人,一手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壁桌上,一手撩起其中一盞煤油燈來引路,映襯出他嘴角詭異的笑容,他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天時地利人和,等了這麼多年,這一天終於來了。
屋子很空曠,在煤油燈的指引下,恐怕也隻有男人自己才方位。
拿著煤油燈,男人不知從哪拿出一根小木棍,挑了挑煤油燈芯,小木棍在瞬間點燃,然後他開始點燃地上的煤油燈。
隨著光一點點亮來,可以看到地上的煤油燈隱約可以構成一個被分割成幾角星的形狀,像是一副星芒圖。
這邊,男人繼續點燃著詭異的星芒圖,那邊,淩母已經回到了石室。
看都不看一旁關切的淩老等人,這一次,淩母沒有之前那麼害怕淩菲的術法了,反而大膽地直接走近淩菲:“菲兒,我的好女兒,你會沒事的,隻要你把剛才對淩靈施出的術法,完整的施展完,你就會沒事的,聽媽的,趕緊這麼做!”
“不行,菲兒你不能這麼做!”她的話,淩老自然聽到了,更加會反對。
而淩菲聽到這樣的話,雖沒有開口,可是望著他的眼神裏滿滿地都是失望,都是心傷,為什麼,就因為她不是靈力女,所以哪怕是選擇誰生誰死,都這麼斬釘截鐵?
“為什麼不能,難道要看著菲兒死麼!”淩母一臉憤然,衝淩老叫吼,“你們淩家有沒有良心,有沒有人性啊!”
是啊!這是又要放棄菲兒的命了麼?淩老捫心自問,有絲毫動搖,但隨後卻又堅定了起來,照靈兒之前所言,淩菲的術法帶著一股綠光,而且之前自己靠近都會覺得不寒而栗,如果朝著靈兒施展過來,絕對是會傷到靈兒的。
就算錯的不是菲兒,但若要他為了救淩菲,而放棄靈兒,這是他絕不可能的。
“菲兒,對不起,爺爺拜托你了!”是懇求,也是放棄,雖有不忍,但淩老必須取舍。
而淩菲咬牙忍痛,靜默不語,心隻在瞬間破碎,她是沒人要的孩子麼?
聽到淩老的話,淩母咆哮了起來:“淩韋擎,你是不是人啊!菲兒也是你疼愛長大的孫女,從前因為她並非靈力傳承之女,你放棄了她的人,現在又想要放棄她的命?!自私自利的老家夥,我詛咒你們淩家都不得好死!”
“你敢這樣詛咒我們,不就是因為你們都不是淩家的人麼!”這樣的詛咒,讓淩老心底僅有的不忍都完全消散了。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淩家人帶了綠帽子,還這樣耀武揚威,以為他是死人麼?以前不說,是為了淩菲,可現在人家都欺負到頭頂上來了,他還有什麼好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