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逗著懷中的小男嬰,很自然地問道:“小儀,幫孩子取好名字了嗎?”這可是他第一次放下警惕心,那麼真誠,那麼親切地看著懷裏的孩子,隻因為他是他的兒子,他的親生兒子。
“還沒。”白雪儀細心地為小男嬰擦著小嘴,這一刻,沙發上這幅合家歡的畫麵是美得那樣動人,“我一直在等教父回來幫他取呢!”話雖說得那般融合,好像一對平常夫妻在討論寶寶的名字,但白雪儀依然不敢太放鬆。今天的他雖沒有了以前的冷酷可怕,但他畢竟是黑手黨的教父,一個殺人無數的恐怖分子,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隻要聽到他的名字就已聞風喪膽。即便他寵她,他愛她,她也要處處小心,做任何事都要做得比其他人好,甚至超越其他女人幾百倍。
“是嗎?”他笑著轉向她,“讓我想想……”男人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叫夜熙怎麼樣?金夜熙!”他那商量的口吻真正將白雪儀震到了,怎麼樣?他是在和她商量嗎?一向獨斷獨行的黑手黨教父居然會和她商量。在他的觀念裏所有人都隻能服從他的命令,他就是真理的王牌,正確的標準,然而此時此刻的他,讓她真的受寵若驚。
愣了愣,白雪儀終於恢複了神誌,立即回答道:“當然好啊,金夜熙,很好聽呢!”
“那小名就叫小熙,教父您覺得呢?”白雪儀依偎在男人肩膀上,親昵地問道。男人笑著點頭,撫摸著小男嬰的小臉蛋,就像一位平凡的父親一般親吻著他的額頭,替他拭去嘴角的奶漬。
另一邊,鄭醫生經過一個月的時間,按照妹妹的囑咐,終於為小女嬰找到了一家最好的育幼院。雖然畸形的小孩一向不受喜愛,但身為醫生的他,救死扶傷是他的神聖的職責,他真的不忍心就這樣將她拋棄,畢竟她是他的親外甥女。等這件事風波一過,他一定會回來接她,到時候就讓他來撫養她。於是,為了日後好相認,他在她的肩胛骨旁刺了一隻深藍色的蝴蝶。小女嬰有了最終的歸宿,鄭醫生給了院長一筆錢,拜托她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並承諾過段時間他一定會把她接回去,院長收了錢,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隻是誰也沒想到,過段時間竟再也沒了音訊。剛開始,介於小女嬰背後還有點背景,院長待她還不薄,但時間一長,再也沒了耐心。一個沒有臉的嬰兒,似乎施舍給她最廉價的同情也會令人感覺這是對愛的一種浪費。雖然鄭醫生臨行前再三交代要好好照顧她,日後一定會回來接她,可這種話哪個在拋棄孩子的時候不會說呢?他一走就是半年,而且再也沒有來過,大概說這些話隻不過是為了在心裏找些安慰罷了。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是一個沒人要的殘疾棄嬰,人一走誰還會去遵守?而且她的長相真的太讓人害怕了,簡直就是個怪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會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