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異樣正好被錢琳琳盡收眼底,嘴角的諷刺漸漸轉化為殘酷,那抹淺笑眨眼間竟染上了一層嗜血的紅光。錢琳琳忽然鬆開她的下頜,轉而輕笑著撫向她的小腹,在看到她逐漸放大的瞳孔時,那抹淡淡的淺笑越放越大:“他還不知道吧?”盯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錢琳琳喃喃道。
她的手越按越緊,小腹傳來的陣痛愈加劇烈,裴雨晨此刻額頭早已沁出了密密的汗水:“你怎麼會知道?”聲音有些顫抖,一臉的慘白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已在惡魔邊緣徘徊的瘋子,生怕一絲差池便會讓她徹底變成一個無心的惡魔。
“想到知道你的事應該不難吧,隨便找個人在醫院充當一下醫生不就了如指掌了?”
看到她充滿恨意的目光,裴雨晨拚命地掙紮,可是全身被緊緊地綁在水泥柱上,根本就動不了。她忍著急切的淚水,她求她,隻要她不傷害她的孩子,叫她怎麼樣都可以:“不要,你恨的人是我,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他是無辜的。”這一刻,她終於升起了深深的懼意,如果沒有孩子,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因為活著亦如行屍走肉一般。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為了寶寶她不惜放下最後的尊嚴。
“無辜?!”錢琳琳像是聽到了一個無比好笑的笑話,抓著她的肩膀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無辜?那我的孩子就該死嗎?裴雨晨我告訴你,就算我沒有除掉這個孩子,如果他知道,一樣不會手下留情。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他當時說的那句話吧?你不是他的妻子,你亦沒有資格生下他的孩子……”
錢琳琳的話像一顆炸彈,轟然一下炸醒了她沉睡的理智。是啊,他不在的這兩個月裏,她竟然忘記了那日他所說的話,此刻居然還癡心妄想著他會來救他們。自從懷有身孕後,她似乎越來越喜歡催眠自己,不願麵對殘酷的現實。
明知道這個答案會讓她絕望,可裴雨晨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問道:“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會放過我們?”
“哈哈哈哈……我很懷疑你真的是當年那個足智多謀,在黑道上人人畏懼的黑手黨第一號殺手嗎?可是為什麼我現在看你隻不過是一個天真到可悲的蠢女人?還是說到現在你還抱著一絲僥幸,認為滕哲俊會來救你?”
“不,正如你所說,滕哲俊是不會放過這個孩子的,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會來救我。我現在求你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自己。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你認為曾經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那好我會盡全力彌補,但你對他的恨,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要報複你也應該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