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孩子沒事,不過是動了胎氣,我先給你配些安胎藥,你以後要小心點。”見她這麼緊張,醫生連忙解釋道,“不過看你臉色,你貧血很嚴重,母體太虛弱對腹中的寶寶不好,而且到時候不容易生產。”醫生邊寫邊說。鄭醫生拿過他手旁的檢查報告細細地看了起來,餘光突然瞥到好友投來的目光,心裏有了幾分明了。醫生將單子交給裴雨晨後,鄭醫生領她去了醫藥房,取了藥又交代了一幾句讓她不要擔心,然後幫她攔了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視線這才緊皺眉頭地往辦公室走去。
他知道好友肯定有事沒有說,雖然那份檢查報告並沒有明文寫明,但他行醫這麼多年還是能夠看出來一些異樣。醫生料到他會來問,還沒等他開口,他便率先說道:“有滑胎跡象,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她的身體真的太虛弱了,而且我們在她體內檢查到似乎曾經吞食過某種藥物,隻是暫時還檢查不出究竟是什麼藥,不過據我猜測大概是因為這種藥物才會讓她的身體變得這麼虛弱,不易吸收營養。憑她現在的體質能夠懷孕已經是個奇跡了,你也知道母體提供的營養太少,對孩子的健康是很不利的。”鄭醫生靜靜地聽他說著,不過“吞食藥物”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他心裏。
他知道裴雨晨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但能夠逼迫她做的除了那個人,不會再有其他。手不覺緊握成拳頭,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恨他,但他更恨他自己。如果當年他狠一狠心拒絕她的請求,那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錯誤已經造成,他除了盡一切能力去彌補已經想不到還有其他辦法了。孩子對裴雨晨來說比她的生命還要重要,而對於他來說,她也是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所以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這個孩子。
雖然心裏還是惦記著醫生的話,但當那片奢華的別墅落入視野時,裴雨晨更多地則是擔心滕哲俊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情景,不,她一定要逃,為了寶寶她必須遠離這個惡魔。以前她會為了償還當年的罪惡,任由他怎麼折磨她,但是現在不一樣,她還有寶寶,為了寶寶她絕對不能再受傷。正猶豫該不該離開,女傭突然走了出來,著急地問道:“小姐,你什麼時候出去的?害我們擔心死了。”與其說是擔心她的去向倒不如說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如果裴雨晨失蹤了,滕哲俊最先怪罪的就是她們這些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