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她有努力過,幾乎每時每刻她都在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愛上滕哲俊。然而越是刻意想去抹滅,這個名字就越清晰,就好像它本來就長在那裏似的。
“我知道該怎麼做。天快亮了,我也要回去了。”裴雨晨望向窗外,晴朗的夜空漸漸退去黑暗的色彩,隱約可以看到有絲絲魚肚白露出天際,朦朧的霧氣尚未散去。淡淡的月色依舊籠罩著大地,它的銀光是承載著太陽的光芒,若是離開了太陽,它永遠都是黑暗。
而在她生命中,滕哲俊就是太陽,她就是月亮。沒有他的日子,她一直活在黑暗裏,冰冷的潮水席卷著她的夢,一波接著一波,不知何時才能停息。如今,她終於可以見到光明,有人卻告訴她,這份光明是不屬於她的,它很快就要消失了,所以千萬不要繼續停留。
轉身,在開門的那一秒,一個低啞的地聲音在她耳邊緩緩升起:“小雨,我不能沒有你。”搭在門把上的手頓時止住了,隻不過她並沒有回首,感覺身後被一個冷硬的懷抱圈住了。
“小雨……小雨……小雨……”金夜熙緊緊地從身後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呼喊著她的名字,好像永遠也喊不夠似的。極其富有磁性的聲音任誰都控製不了被誘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而像他這種又壞又帥又有如此動人聲音的更是女人心中的摯愛,可裴雨晨卻隻是漠然地站在那裏,閉著眼,任由他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金夜熙才放開她,不舍地低語道:“你走吧!”
拉開門的那一刻,裴雨晨像是發誓般對他,亦或是對自己說道:“等任務完成,我會跟你回去的。”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金夜熙一直站在門口,望著她逐漸離去的背影,似乎是因為她這句話,他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狂躁的心終於安靜下來了。
裴雨晨原路返回滕家,到達時,天空已經明顯發白了,微微的紅光在遠方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地平線。躲閃過所有的檢測設備,她無力地走進臥室。因為她實在是太累了,很多事積壓在腦海。自離開酒店開始,一直有個聲音在她耳邊徘徊,不停地問著怎麼辦怎麼辦。所以難得放下戒心的她並沒有發現牆邊有一個憂傷的身影漸漸沒入黑暗。
走進臥室,裴雨晨一下子癱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有星星的夜晚,她隱藏不了那個偽裝的自己,同樣,發白的天空,她依舊無所遁形。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金夜熙的話一遍一遍在她腦中旋轉。
那日在書房裏和義父的對話如倒帶般在她腦海裏回放,她答應過他,不會讓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