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穿上慧通前一晚送來的白色長衫,踏出房門,看著自己身著飄逸的長衫,陸秋感覺自己似乎穿越了時空。
踏出房門就看見信遠大師和慧通師傅已經等候在自己的房門前,多少讓陸秋顯得有些局促“大師!”不知是氛圍的渲染還是因為什麼,陸秋開始愛上了這個清淨的地方。
一身仙風道骨的信遠,仁愛的對陸秋微笑點頭後,輕聲說道“隨我來!”陸秋跟在信遠的身後,慧通懷裏則抱著一把古琴尾隨其後。
三人穿行在茂密的森林中,感覺到四處充滿著生機,陸秋忍不住會心一笑,身旁彌漫著濃濃的霧氣,如身臨仙境,最後在一處懸崖邊佇立。
山腳下的寺廟盡收眼底,外院的人潮湧動與內院的寧靜淡雅形成鮮明的對比,陸秋忍不住搖搖頭。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琴音,那麼悠揚悅耳,不住回頭張望,隻見慧通盤腿而坐,若無旁人的演奏,那麼專注。
三人席地而坐,伴著慧通精湛悠揚的琴音,陸秋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靜”,什麼是“止”,白色的長衫時而隨著輕風舞動,外麵的世界漸漸遠離,有的隻是慧通的琴音,信遠博大精深的禪學。
從此以後的每個清晨,三人都會來到這如仙境般的森林深處,聽著信遠對禪學獨特的見解,享受著慧通美麗的琴音,清茶的香味縈繞左右,外界的喧鬧,以往的愛恨與情仇,已不知何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內院常常出現陸秋白色的身影,修長的身形,飄逸的長衫,也讓陸秋略帶了幾分空靈與大智,有幾分信遠的仙風道骨,讓人著迷,忍不住駐足觀望,就連早已六根清淨的內院師傅們,也忍不住駐足打量。
這一住就是半年,半年一個不長不短的時間,陸秋確已是脫胎換骨,那個讓人心疼的陸秋不見了,那個讓人傷感的陸秋不見了,那個迷茫的陸秋不見了,現在的陸秋已經獲得了重生。
與往常一樣,琴音縈繞,茶香撲鼻,濃霧彌漫,信遠空靈而穩重的聲音在林間穿梭,陸秋在信遠的指引下,已對佛理禪學擁有自己的一些見解,常常與信遠交談至深夜。
結束了一天的早課,信遠看著陸秋,用手指了指山腳下熱鬧的內院“那裏才是屬於你的地方,你應該離開了!”隨即收回遠處的目光,溫和的看著陸秋。
聽到此處,慧通的琴音也恰然而止,一對難以置信的眼睛看著信遠,最後落到陸秋的身上,卻始終沒有說話。
陸秋看了看信遠手指的外院,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苦笑“是,師傅!”
起身,掀起身前的長衫,重重的雙膝跪地,對著信遠緩緩的三叩首“謝謝師傅的教誨,弟子將永遠銘記。”
信遠扶起跪地的陸秋“還記得那片塔林嗎?”看了一眼陸秋繼續說道“在很久以前,有很多人在塔林迷失方向,我也是其中一個,而你卻走出了塔林。”
“在我尚是一名普通少林弟子時,曾有個相傳已久的傳說,傳說中說道誰要是穿過塔林就有可能得到一些奇遇。就是因為這個傳說,那時很多師兄弟,也包括我自己,心裏想著一個傳說中的奇遇,闖進了塔林,最後卻迷失在了塔林,不是我的師傅,或許我將走不出塔林。你讓我一下明白了幾十年都未曾想明白的事,那就是“放下心中的雜念,向最終的目標前行。”
微笑著看向陸秋“走吧,你我緣到而聚、緣盡而散!”一雙褶皺清瘦的手,慈愛的摸上了陸秋的頭。
此刻陸秋眼角微微溼潤,無奈的點頭“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