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立足於這個世間,然而每一次,她的對手都遠比她修為高強的多。她磕磕絆絆地活到今日,最終卻仍要死於一場陰謀!!

身體無法控製,無法動彈,她就是想要求死,讓她死的權力也不在她自己手裏。

不甘心!絕不甘心!

若此次讓他們利用了自己控製犀渠打通了兩界的途徑,事成之後,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任何她的立足之地了。

既然要死,既然所有的生活都脫離她的期待,那麼至少自己的死亡得由她自己掌握!

步隨心捏緊雙拳,努力驅動著自己的丹田。無論如何,她的丹田中積聚著無數的補靈丹,隻要她體內的靈壓能夠高於有愆對她的束縛,那麼她就有衝破的可能!

驅動,驅動,驅動!

丹田裏被封閉的靈力終於被她細微的神識撬動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而這個口子已經足夠!

她是人爐鼎,體內存著無數的丹藥,這些丹藥都與她的丹田聯係著,她用微弱地神識,指引著這些丹藥通通爆裂開來!

無數的靈力相互激蕩撞擊,她的丹田承受著無比的壓力,因為經絡被堵,沒有發泄的途徑,這些靈力隻能漫無目的地衝擊著丹田。

很快,丹田傳來從未有過的撕裂的劇痛。

正在打坐控製步隨心神識的有愆眼睛怒睜,噴出一口血來。

“怎麼了?”玄真焦急問。

“她……”有愆的聲音顫唞,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的丹田儲存的靈力遠超我的靈力,她用那股靈力衝破了丹田,丹田……盡碎……”

“衝破丹田?!”玄真失聲尖叫。

丹田,是一個修士的根基。其他的損傷都是可以彌補的,然而丹田受損,則意味著修為難以再精進;——而丹田盡碎,不止是死,更有比死還要讓人難以禁受的痛苦。因為碎裂丹田之人皆盡死去,所以至今沒有人知道鞭笞元神的痛苦與碎裂丹田的痛苦相比,哪一個更難以承受。

洶湧澎湃的衝出的靈力衝破了有愆在她丹田裏設下的禁製。步隨心自知必死,咬緊牙關分出一道力衝破了與犀渠的契約之力。要是她死了,犀渠可也要暫時沉睡了。

原本被元嬰修士團團圍住的犀渠黯然的金眸再度閃亮,青色的毛皮盔甲上的傷痕一瞬間盡數恢複。它再度站起來,仰天長吼,抒盡胸中抑鬱之氣。

“步隨心竟然自碎丹田衝破了契約限製!怎麼辦?!”饒是元嬰修士也是大驚。

“快通知首丘之地的修士加緊破壞他的頭腦!”有人道,“神獸犀渠身分四處,體為神草之容,脊為神獸之形,角為神力之聚,頭為智力之源,它的頭部封印的靈力保護很少,隻要破壞了他的頭腦,那麼它就隻不過是一隻會靠蠻力取勝的笨獸,這樣我們還有獲勝的可能,快去!這裏我們且和它周旋——隻要燭龍那處構築通道成功,或是火燿和梟枷大陸那邊的神獸之骨中靈力利用有一處成功,那麼我們此次就不算白費!”

“燭龍……”步隨心隻覺得遼遠的聲音衝在自己的耳膜上。

她的全身支離破裂,血漿染紅一件青白色的破碎道袍,整個人如同戰場上硝煙盡後一麵不倒的破碎旗幟。人人都以為她已死了,隻是沒有倒下,但可能是她曾經受身體的多次重造和鍛煉,她竟然還未死,胸腔裏留著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