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飛吃痛輕叫了一聲,本能的想縮回手,卻被辰南緊緊抓住,指腹突然傳來一陣濕黏的觸♪感,這下他倒不覺得痛了,隻感覺一股酥|麻順著他得手臂直接“噌”到頭皮上去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

辰南靈巧的舌頭在宿飛的指尖裹了一圈,又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問道:“疼嗎?”

宿飛尷尬地抽回手,磕磕絆絆道:“你、你去睡吧,我還得出去換個藥,這、這膠帶都粘不牢了。”說著,宿飛低頭捋了捋右手手背上卷起來的膠帶尾。

“要陪你去嗎?”辰南話音剛落,宿飛已經轉身了,一邊走一邊衝他擺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趕緊睡去吧。”

辰南看著宿飛忙不迭逃走的背影,輕笑了一聲,眼裏卻滿是疼惜。他心道,你倒是慢點跑,我正朝著你趕呢……

宿飛去到診所換紗布,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倒是沒看到眼熟的那個護士姑娘,看了一圈兒才在角落的桌子邊上看到了醫生,他正和坐在對麵的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下棋。

那人看起來年紀約摸跟醫生差不多,戴了一副金絲邊兒的眼鏡,正襟危坐顯得十分的儒雅,和對麵翹著二郎腿兒的醫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醫生從棋盤上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還有印象,“今兒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啊?”

宿飛被他這麼一問,剛才在家裏的場景立刻浮現在眼前,他莫名覺得臉上有些發熱,隨口“嗯”了一聲敷衍了過去,“在下象棋呢?”

“你不都看見了嗎還問。”醫生重新盯著棋盤,愁眉不展的樣子,對著宿飛語氣也有些沒好氣。

宿飛大致掃了一眼,發現醫生的棋基本已經被將死了,無論下一步怎麼走,麵臨的都將是對麵的將軍,難怪他心情不好了。

“看了都快半小時了,都說了你這已經是死棋了,認個輸不就行了?”儒雅男拿著手上的“馬”輕輕在桌上敲擊著,似笑非笑。

“不下了不下了。”醫生把自己這邊的棋往中間一推,擺明了耍賴,“我這來病人了,這把不算,等我這邊處理好了過會兒重來!”

儒雅男嘖了一聲,一副“早知道會這樣”的樣子,“耍賴都耍了二十年了,下次看誰還願意陪你下棋。”

醫生聽了瞪他一眼,傲嬌道:“不願意你倒是走啊,願意的人大把,不缺你這一個!”

儒雅男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抬手覆在醫生的手背上拍了拍,賠笑道:“行行行,你快給人看病去吧,過會兒重新來過。”

醫生哼了一聲,又睨了對麵人一眼,這才滿意地站起身衝宿飛招手,“來吧。”

宿飛看著這兩人的互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因為兩個大男人行為舉止特別親密嗎?也不見得,不就拍拍手而已嗎!

還是因為他們看起來像兩個世界的人此刻卻坐在一爿小店裏安心下棋?可是他們倆就那麼坐在那兒,偶爾說上一句話,對視一眼都讓旁人覺察到一種自然的契合感來。這和外在無關,是從內散發出來的,是多年的相處才能養成的默契感。

醫生坐在小凳子上,用蘸了碘酒的棉花給宿飛清潔傷口,儒雅男就倚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好笑的。

“嗯,愈合的挺好的,換了這次以後就不用來了,過兩天自己揭掉就可以了。可能會覺得有些癢,別用手去撓,過會兒我給你瓶碘酒回去,癢的時候就用棉簽蘸了擦擦,會舒服點。”醫生給他重新貼好膠帶,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