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麵就叫有緣了?”辰南看著宿飛的模樣嗤之以鼻,“你難道沒發現我自從被你碰瓷以後,在家能見到你,在公司能見到你,去酒吧能見到你,就連去趟療養院都還能看見你……這才叫緣分!”

“不!”宿飛立刻反駁,一字一句道:“咱倆這隻能叫冤—家—路—窄!”說完他慢慢回味過來辰南的話,忍不住喊起來:“都說了我不是碰瓷!”

“嗯,你可真是我的冤家。”辰南順著宿飛的話頭接了一句,雖然淡淡的聽不出什麼語氣來,但眼神卻是頗有些意味不明。

宿飛被他看的莫名有些緊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看清楚些,免得要尋仇時忘記你長什麼樣了。”辰南沒好氣,重重把西瓜放回宿飛腿上。

“嘖,怎麼?你還真想打一架不成啊?”宿飛左手拿起勺子,用右手手臂環著西瓜往裏麵攏了攏。

“就你這傷殘人士,讓你一隻手你都贏不了。”辰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宿飛。

“得瑟!”辰南揮舞了一下勺子,仰頭直視辰南,“你要說雙手我贏不了我也認了,單手嘛,有本事等我好了咱倆來一場!我還不信了嘿。”

“等你好了再說吧。”辰南瞥了他一眼,抬腿往外走,“洗澡睡覺了。”

等他繞過茶幾走到電視機前,正好看見景祺然陪同專業評委在評判各位明星的菜品,攝像給了景祺然一個大大的特寫。

辰南手隨心動,“啪嗒”把電源關了。

身後傳來宿飛炸毛的罵聲,得逞的辰南忍不住揚唇一笑,頭也不回的走了,留宿飛一個人在後麵罵罵咧咧。

嘿,我渴望和你打架,更渴望抱抱你呢[1]。

辰南想。

線就是在樓下不遠的診所拆的,替宿飛拆線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醫生。

吊著一雙重重的眼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護士到他身邊喊了兩次才讓他從自己麵前的棋盤上回過神來。

紗布被揭開,猙獰的黑線從掌心下方一直延伸到手腕根部,足有六七公分長,傷口連接處新長出的肉是粉色的,又因為天氣熱發汗的原因,線周圍的肉有一點發白,乍一眼看上去傷口跟還沒長好似的。

辰南看著醫生用鑷子夾了一坨醫用棉沾了碘酒在宿飛傷口上擦了擦,又拿起醫用剪刀正要動手,忍不住叫停,“醫生,你確定可以拆了嗎?怎麼看著跟還沒完全長好一樣。”

“怎麼?你還想等著它完全長好了,把線留在裏麵過年啊?”醫生白了辰南一眼,“拆線本來就是為了讓傷口愈合的更快,不然這邊的新生細胞們本來是手牽手想去對麵和夥伴會合,結果中途碰到這些線就會想,哎呀,好可怕啊,這不是我的小夥伴啊,我才不要和它玩呢,於是它們就不往對麵走了。得,你這傷口就一直長不好了。”

辰南被醫生如此形象化的解釋堵得無言以對,宿飛用肩膀輕輕頂了旁邊的辰南一下,衝醫生賠笑道:“您繼續您繼續,他什麼都不懂您甭理他了,再不拆線我都要被捂得發黴了。”

“拆線了你也還得繼續捂著!”醫生一條條線剪過去,嘴上還在叮囑著:“別以為拆線了就萬事大吉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喜歡玩,我跟你講,你這要是動作太大把傷口崩開了,嘿,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這張老臉你還得再來看兩次。”

“別介啊,醫生,我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