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對視了幾乎五分鍾,最後始終沒能看出異常的辰南微眯了一下眼睛,開口說道:“那你好好休養,我晚上飛北京,出差一個星期。對了,受傷的事還是別和爸媽說了,省得他們著急。”

“我知道。”辰北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酸,眼淚都快下來了,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看著辰南說。

“……行,公司還有事沒處理,我先回去了。”辰南看了看時間,和宋曉晨打了聲招呼,“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宋曉晨板著一張小臉,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辰南沒說什麼,隻是又瞥了辰北一眼,辰北立刻衝他擺手,“你有事就快走吧,我這不用擔心,曉晨看著呢!”

辰南右邊眉毛微微一挑,終於將信將疑地走了。

房門一關上,辰北立刻抬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睛,“哎呦我操,再不走我眼睛都快睜瞎了。”

宋曉晨趕緊拿出一塊濕巾給他擦擦,嘴上略微有些抱怨:“你那麼使勁兒盯著他幹嘛?不過阿南性格也太冷漠了些。”

辰北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無所謂道:“他那是不信我,這小子打小就是個鬼靈精,我剛多怕自己一個眨眼就被他看出端倪來。”

“端倪?什麼端倪?”宋曉晨聽了丈夫的話,不明白了。

辰北睜開眼睛,衝著妻子狡黠一笑,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繞著房間跑了半圈。

宋曉晨微張著嘴指著他腿上的石膏,驚訝道:“老、老公,你沒受傷?”

辰南走在過道上,看著在家人的幫助下緩慢的拄著拐杖走動的病人們,想起了那個根本不把自己受傷當回事的“小刺蝟”來。

也不知道宿飛現在傷恢複的怎麼樣了,別人傷筋斷骨的都乖乖治療,生怕留下點什麼後遺症。他倒好,不僅吃飯自己隨便糊弄,還隻恨不能早點回去上班。

想到就要出差一個星期,辰南心中不知怎的就湧起一絲不舍和擔心的情緒來,他從錢包裏掏出宿飛的身份證,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決定晚上去看看他,哦不,是還給他。

因為就要出差,要安排的事情稍稍有些多,辰南從公司忙完出來,已經快八點了。

算了算時間,約摸還能在宿飛家坐半個小時,辰南驅車前往,甚至還在路邊的水果店買了個精品水果籃,結果下車的時候又覺得包裝實在有些難堪,於是自己三兩下把外麵一層塑料紙撕了,這才捏著身份證往樓上走去。

樓道裏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辰南看著從宿飛家門縫裏透出來的燈光,竟隱隱覺得有些期待。

他彎下腰打算自己拿鑰匙開門,卻發現運動鞋底壓著的備用鑰匙不見了。

辰南頓了一下,又拿起另外那隻鞋,還是沒有。

宿飛把鑰匙拿走了?

心情頓時一落千丈的辰南直起身子,捏著身份證的手指緊了緊,還是敲響了門。

楚晴絲襪剛脫下一條腿,聽見門響,以為是宿飛回來了,便赤著腳拖著還沒脫完的襪子開門,“這麼快?忘帶東西了?”

辰南嘴唇緊抿,一雙狹長的眼睛微眯,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衣著淩亂的楚晴。

楚晴這才看清不是宿飛,跟前這個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男人麵色鐵青,打量她的眼神也十分不友好。

難道是宿飛的男朋友?

隻見男人看著她還吊在左小腿上的絲襪,眉頭皺的死緊,楚晴不好意思地用右腳踩住絲襪的一頭,左腳一抬脫了出來,順便往門後一踢,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