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佛愛世人,必先愛一人。

由一至眾,由小愛至大愛,方是了悟。

佛劍,吾甘心在此思過,非是吾錯了,而是,吾已愛過一人,之後,便是世人,皆可愛之。

佛劍,此番遊曆,亦是修佛之路。佛,非是無情,亦是無情。

佛劍,你有佛根,悟性甚佳。且好自為之,去罷。

臨行前,佛劍分說上清無崖與師兄清無子告別。清無子如此告之佛劍,佛劍不語,微點頭示意,便轉身離去。

佛劍知曉清無子是因私愛而思過於清無崖,卻不明,為何視修佛為首,堅定修佛之心的師兄竟會愛上一人。

愛,究竟為何?情,亦是何物?

佛劍低眸思量,卻無果。

作者有話要說:

☆、[一]

湘川渡,非是渡口,卻是小鎮。且在四方之國的交界處,北臨汜隅國,南靠紡鑰國,西至巫都國,東接無象國。

汜隅之國,民傍水而居,習水性;紡鑰之國,以絲織鑄鐵聞名,民風淳樸;巫都之國,善巫蠱之術,好隱逸;無象之國,興佛法,民善武。

而這湘川渡,最為外人道者乃無塵居。無塵居,雖是客棧,卻非是一般客棧。任你是黑道白道,便是四方通緝也罷,隻要有錢,便受無塵居主人保護,無人能動之。

無塵居主人有二,一是英氣的俊俏女子,二是媳婦相的美青年。他們的來曆無人知曉,隻知,其能力非凡。

佛劍入湘川渡時,天色已暗。佛劍來到無塵居,尋一清淨的位,點一份饅頭一壺清茶。正悠然飲茶時,聞一聲:“龍宿,你竟然又帶我來這無塵居!”佛劍抬頭便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無塵居。走在前麵,神態自若且紫扇輕搖的男子,著一身紫衣華服,操一口儒音不疾不徐的說道:“耶,好友,吾這可是為汝著想。”被其稱為好友之人,一臉不樂意的隨著紫衣男子進來,這人,白衣白發,身背一柄重劍,兩道濃眉倒是頗有特點。

兩人恰巧與佛劍相對而坐,此時,佛劍方看清那紫衣男子的相貌。眸子清亮,仿若明珠,唇角輕揚,搖曳著一雙梨渦。佛劍想,那人定是愛紫至極,便是頭發也是紫色的。

那紫衣人似乎察覺了佛劍的視線,臉微側,眼眸一轉,順帶搖了下紫扇,對著那白發的劍者說道:“耶,劍子,吾看對麵那位大師倒是頗有趣味,不如汝去搭個訕?”

被稱為“劍子”的白發劍者臉黑了黑,向佛劍望了一眼,還是走了過來。方才的話佛劍聽得很清,雖不覺尷尬,卻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咳,劍子清了清嗓,問道:“今日遇見,甚是有緣。好友龍宿覺得大師頗有趣味,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佛劍分說。”佛劍答得幹脆,卻想,這兩人倒是十分有趣,互相損之。

“佛之劍,不由分說麼?有趣、有趣,吾乃疏樓龍宿。”是一轉身,便至佛劍麵前,龍宿淺笑著道。

“耶,是華麗無雙的疏樓龍宿吧?”劍子是一點不給好友留情麵,在一旁揶揄道。

龍宿嘴角一抿,似笑而非道:“好友,汝莫不是忘了,這裏是無塵居?”

劍子聽罷,臉一沉,似有紅暈。正想回句什麼,卻見一俊俏女子從二樓緩步走下,一麵說道:“龍宿,怎麼來我這無塵居也不提前通知?喲!”女子瞥向劍子,似是戲謔道:“劍子先生竟然也來了啊。”語氣卻不盡然是驚訝,倒有幾分篤定。想這女子是誰?卻是無塵居女主人——公孫月。

“什麼?劍子仙跡!阿月仔,我真是命苦,那無良的劍子又來了麼?”無塵居另一主人蝴蝶君從公孫月身後冒出,一臉無奈的感歎:“哦,這是要怎樣?龍宿啊,你會替劍子付賬的吧?”蝴蝶君順口問向疏樓龍宿,眼神甚是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