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真像當年的桑桑。

“我這裏還有點水,給她喝點吧。”白歌把水壺掏出來,往裏麵一扔。

火把再次被點燃,白歌下意識的遮住眼睛,卻還是慢了一步,久違的光線讓眼睛發疼,眼淚不自覺的泌了出來。

“謝謝。”女人真誠的道謝。

“沒有,感謝你們不趕我們走而已。”白歌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這樣說,對方心裏也會舒服一點。

“初夏,來,喝點水吧。”女人抬起小孩的頭,小心的喂著她。女孩似乎連喝水都很艱難,喝了多少水,就灑了多少水。

白歌摸摸桑桑的頭,道:“桑桑以前也是這樣,連喝水都喝不下去。”

“唉。”女人的聲音有點哽咽,隻要一個忍不住,就能哭出來。“我們老兩口,肯定不能忍受初夏變成喪屍的。”

“當年我也以為我不能忍受桑桑變成喪屍,我當時還想,如果桑桑變成喪屍了,我肯定第一個殺了她。可是呢?當她變成喪屍了,我卻變成了最不能丟棄她的人。因為她,就隻有我了。”白歌回想這一陣子,忍不住想嘲笑自己。

“我...我不知道。”兩個女人像是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同伴一般,互相吐著苦水,給兩個完全聽不懂的人聽。

“她是叫桑桑嗎?”

“是啊。”

“姑娘你心地真好,對一個朋友,也能這麼,掏心掏肺的。”

“實不相瞞,周媽媽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和桑桑是夫妻,我們已經在國外結婚了。”

“啊?真是難得...”

白歌搖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隻是一味的堅持而已。堅持到,自己不能堅持下去的地步。

“白歌打算往哪裏去?”

白歌往外麵看了一眼,道:“可能,要去西城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西城嗎?那裏很糟的。”

“沒辦法,以桑桑現在的情況,隻能去西城了。”

周媽媽點點頭,囑咐道:“那你們小心點,不要被掃蕩軍發現了。”

“嗯!”白歌重重的點頭:“你們也是。”

“姑娘你睡陣子吧,我看你應該好久都沒好好睡覺了,有我守著,有事叫你。”周爸爸適時的做結束語,切斷了兩人的話題。

白歌也安下心來,打算好好的睡一覺。自從逃亡以來,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時刻提防掃蕩軍出現,讓她身心疲憊。

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還是被吵醒的。

“怎麼了?”

“走!”耳邊忽而傳來焦急的聲音,熟悉的就像自己。白歌一下跳了起來,往前一看,果然,桑桑醒來了。

“桑桑?!”

“快點走,掃蕩軍來了!”

“什麼?”白歌慌慌張張的起身,跟著桑桑往外跑,臨了還朝洞內看了看,除了熄滅的火把,滿地的灰燼,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

“快!就在前麵,抓到了就立馬燒死!”聲音越來越近,夾雜著各種附和聲,人人都激情高昂。

白歌朝遠方看了一眼,冷靜的抓住往前跑的桑桑:“桑桑,你快點走,去山頂等我,我去引開他們。”

“為什麼?我不要!”清醒過來的桑桑恢複了以前的倔強,偏著頭死活不肯走。

白歌看著她,也不知道她還能清醒多久,隻能狠下心趕她走。“你聽我說,我是健康人,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但是你不同。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乖,你快點走。”

說完,白歌趕忙脫□上的外套,換了一麵,推走桑桑,筆直的往前跑去。

身後的桑桑見狀,隻能往山頂的方向狂奔。

白歌沒跑多久就被抓住了,一群男人迅速的圍了過來,看起來像帶頭的男人偏頭問旁邊的人:“是不是這個?”

有個光頭湊到帶頭人旁邊。“不是,那個老頭說是穿黑色衣服的,這人是穿紅色的,而且隻有一個人。看樣子,是個健康人。”

帶頭的男人憤怒的吐了一口唾沫,指著白歌大罵:“草他娘的,說,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嘛!”

白歌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小聲的啜道:“我...我上來找吃的,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吃過東西了。”

“老大,要不要帶回去?”

帶頭人厭惡的揮揮手,沒好氣道:“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帶回去幹嘛?女人都是吃貨,帶著隻會浪費糧食。”

說到這裏,帶頭人頓了頓,極其不情願:“算了算了,給她點吃的,我們走!”

一群人又像剛開始一樣,一窩蜂的走了,白歌也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半天不會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