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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自編自導自演!

當我發現我的作者大人無論寫幾篇文,都還是把穿越的開頭寫得很白癡的時候,我對她說,幹脆讓我古代生古代長,不要玩穿越那套了。我不想像上一位女主角那樣,被賦予奇怪的性格,卻在穿越後往其他方向扭曲。不過,這就是命……攤上這麼個作者,是我們生生世世建的業,建的惡業。

但作者那個白癡告訴我,我仍是穿越來的,她還告訴我,她想讓我繼續在架空的世界裏穿梭,她再告訴我,這回,絕絕對對要把這文寫成種田文。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當,她再也不想幹了。

我真想告訴她,我寧願掛羊頭賣狗肉,也比掛狗頭賣狗肉要好上一些,狗血淋頭什麼的,真是不吉利的很。但當我問她,是不是想一輩子沒點突破的時候,她斜睨了我一眼,說:“這次的故事由你說,我隻當碼字的文員。”我想哭,沒見過這樣赤果果將寫文的大任丟給主角的作者,也就是說,不管幹蠢事或是幹好事,抑或是幹臉紅心跳OOXX的事,都要用“我”這個悲劇的人稱代詞,真是無力得想懸梁,這裏都流行這套。如果我足夠地慧眼識人,也許,我可以順帶著揣摩一下對手的心思,可惜我很傻,雖然不天真……我再一次的飆淚了,但就算我哭得淚灑大地春花遍野,作者那個混蛋也不會改變她鑽石一般堅硬閃亮的意誌。她說這是一種善良,閃著生命的光亮,她對我說,自己的生命,要靠自己去把握。好吧,我認命了,我隻是個被收養並放養的二女兒。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該連個大綱都不給,由我自生自滅。

昨夜,我夢到了她,並且以最卑微的姿態懇求她開個外掛或者給個地圖,她翹著二郎腿剝著葡萄皮兒,悠哉悠哉地說:“外掛,你自己掰不就好了,至於地圖,提綱是吧,從小不會寫,你自己去闖吧!~去吧去吧~啊嗚!”

混蛋啊!二女兒就不是女兒麼?!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在這種不像能種田的地方神奇地種田?!車不是我的房不是我的錢不是我的連自由也不是我的!我看見了無數女人,她們自然都不是我的。漂亮的,醜陋的,有的剛來就瘋了,有的呆了好久也終於瘋了。每過幾日這裏便會死人。或是自殺,就如同我方才說的,這裏流行一尺白綾,因為窮的連毒酒也喝不起,不對,是沒資格喝。或是賜死,因為進來的人總比自願離開的多,住滿了,就賜死幾個瘋了的,自然也是用白綾,被關的女人們喜歡,我們也省錢,拆下來還可以給下一個用,比那一次性的毒藥要實惠很多,騰出了屋子,再給新來的住。誰叫這裏有個有心無力的皇帝。他愛美人,他搜集美人,卻沒有足夠的時間與精力去享用,更沒有足夠清晰的頭腦去一一記住她們。有的人老了,被遺忘了,會被送進來,有的人老了,卻終究沒被賞過一夜,也被送進來。有的人還年輕,卻因為有太多的女人爭權奪勢,而被趕進來,有的人還年輕,卻因為沒法在皇帝那個老糊塗麵前討好逢迎,也被趕進來。老皇帝那一生見過太多美麗的女人,迷人的外表已經無法成為他姑息的理由。他挑剔,又不挑剔,他有癖好,卻不會因癖好心慈手軟。他身邊所需要的,隻是聽話又美麗的女人,其他的,全部可以丟進這裏。這些人的綠頭牌永遠不會出現在皇帝的麵前,卻實實在在地在他所統治的金籠子裏珍藏,不會被別的男人染指。這裏,就是冷宮。

我是誰?我來得很早,十四年前。那時候這個身體也才十四歲,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我不知道這小宮女是造了什麼孽,小小年紀就在冷宮裏當差,同齡的姑娘都有各自的主子,她卻在冷宮裏為眾人服務,連個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機會也沒有。也許這是不幸,也許這是大幸。這裏是一群沒有希望的人,自然不像外頭那般爭得你死我活,用不著為人賣命,為人要別人的命。當然,這裏不是沒有競爭,就算是冷宮的宮女,也在為一些虛虛實實地東西在搶奪。我剛來的時候,這裏的管事是劉嬤嬤,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好人,待乖順的下人們很好,對裏頭的可憐人也很好。這裏不是個個可憐,有人害死別人,終究被害了進來,她們進來了,就該給予懲罰。這是劉嬤嬤告訴我的。管事需要管理眾人的衣食住行,需要經營的頭腦。我帶著前世的知識與善良,被她賞識。她說我是可造之材,處處維護我,怕我在學會控製別人前被別人所害。她教了我很多,讓我知道如何麵對世態炎涼。三年前,她出宮了,留給我大半輩子的人脈,在城郊買了宅子,安心養老。三年前,我升官了,接了她的衣缽,被舉薦為新的冷宮管事,人人尊稱我一聲柯嬤嬤。

這姑娘不叫柯南,叫柯北……真是個讓人揪心的名字,我藏著掖著沒讓太多人知道。當宮女的時候,別人叫我小北,成了管事之後,我便是柯嬤嬤。如果我能像我大姐那樣體穿,我想我會愉快很多,畢竟不用每每想到自己的新名字就忍不住發笑,起碼我原來那個名字很正常,但我有些記不清了,也許我也姓關吧,畢竟有同一個媽,雖然那個媽是關迷揚的親媽,卻是我的後媽。上輩子的事,該學會忘記,就像劉嬤嬤告訴我的,忘了過去,才能在這種地方活下去。我是個善於認命的人,不然哪會讓作者那個混蛋討到好處。那時候,我時常想,什麼時候能出了這皇宮。但現在,我在想,出了這裏,我是否能繼續活下去。我想我還在尋找,尋找了十四年,那個作者大人吩咐了一起種田的人。這裏有很多寂寞的女人,沒瘋的寂寞女人。她們也會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找慰藉,汲取溫暖,但我知道,她們不會與我真心真意地談一場戀愛,她們會做戲,騙了別人也騙了自己,一場戲完了,便找別人演下一出。我是不是該想辦法離開這裏,也許那個人就在高牆之外,等我翻了牆,便能摔進她懷裏,來個碰撞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