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們的本事,應該還差一些”李承道並非是前往轅門的方向。
仔細看的話,他卻是朝著自己住處的方向去的。走在半路上,他順便招來了兩名負責營地內巡邏的護衛,吩咐了他一些事。
而得到了李承道提示的李承乾,一瞬之間,記起來了李承道來的路上曾經玩兒的把戲。
不是吧,這回我也要啊。
他無奈地聳聳肩,抱怨的同時,還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小麥還在成長,農民們將它們當做了寶貝。一切想要損害其成長的人,全部必然是惡人。當然,也隻有高高在上的富貴人家才不拿糧食當一回事,而有權勢的富貴人家,當了惡人也無所謂。無它,不成群的農民處於弱勢,鬥不過他們。
而一心做惡人的破壞莊稼者,即便表麵上不是大家大族的人,農民們基本上也玩不過他們。比如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人,機動性與能動性都很強,一般人是抓不住他們的;即便,他們組成了民兵巡邏隊。
整日整夜人力有所不足,機動性與能動性超強的薛仁貴加盟的話,便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故而,薛仁貴負責了夜裏的看護,而村裏其他的漢子,則組成了白天的衛士隊。
某種程度上,合了作祟者的意,也就這樣耗著。
天空沒有月亮,但有些許發著光的星星;所以,漆黑的夜色不算伸手不見五指。李承道對這裏絕對算不上不熟悉,而且是在黑暗之中,他很難認路。
幸好高通早已考慮到了這一點,給一行人安排好了帶路的人。
“喂”貓著腰跟在李承道身後的李承乾,戳了戳他。
“幹什麼?”李承道蹲下來,壓低聲音問他。
李承乾有自己的價值判斷,在這種時刻叫住自己,肯定不會是廢話。
李承乾很快湊過來,壓著嗓音小聲問“咱們就這樣偷偷摸摸地溜過去,薛仁貴會不會把咱們當成賊教訓一頓啊?”
“你剛才怎麼不問?”李承道一滯,反而責問李承乾。
“不是……”李承乾很無辜地反駁他“你不也沒想到這回事嘛”
一時間無語,沉默了片刻,李承道摸了摸腦袋“幸好,領頭的不是我”
李承乾也有些慶幸,頓了頓,平靜地反問他說“領頭的人能擋得住薛仁貴嗎?”
“情報上沒說,但薛仁貴也不會下死手的,否則薛士全早就坐不住了”
“那就好,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
“私心麵前,人命永遠都不值錢!”口氣不太好,許多被說中了,李承道心裏麵有些煩躁。
“快走吧!”他轉回了身。
“怎麼讓薛仁貴不將咱們當敵人?”不明所以,擔心下屬的李承乾還是多嘴了一句。
“學蟲叫,你會嗎?”李承道沒再回頭。
“蟈蟈嗎,我不會”李承乾跟著,埋怨了一句“那玩意兒,沒人會吧?”
“那就嬰兒哭,貓的發情期總歸有人會吧!”李承道停了下來,身上的樹枝撓得他脖子癢癢的,讓他愈發的煩躁。
“應該有了吧”李承乾看在眼裏,倒是覺得挺無辜的……
黑暗裏伏行,低伏的姿態無人能夠看見。唯有的掠身而過時發出的沙沙聲音,也被一陣詭異的嬰兒哭泣聲壓住了。
薛士全的人是否注意到不得而知,反正聽見了這聲響的薛仁貴。隨著聲音來源的越來越近,卻是愈發的凝神注目起來。
直到帶頭的人來到他的近處,低聲喚了“薛公子”,他才低下漆黑如墨的眼瞳。
應該是李承乾他們的人。
心頭閃過這個念頭,薛仁貴原本繃緊應敵的身體,在霎那間放鬆了下來。
果真,在一聲呼喚之後,那領頭的人緩緩地半站了起來。也是直到這時,薛仁貴方才發現他的行蹤。
這麼近!
雙瞳猛地一縮,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也就是那一瞬間,薛仁貴恢複了正常。
緊接著,高通鑽了出來。再跟在身後,就是一身黑衣又加樹枝裝扮的李承道與李承乾了。
倆個人躬著身子來到了薛仁貴麵前,他便明白了,來人能夠在不算絕對漆黑的夜色裏潛行到自己眼皮底下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讓薛仁貴在心裏忍不住為想到它的人拍案叫絕!甚至,薛仁貴生出了希望能夠見一見那個相出這個方法的人!
無它,就因為薛仁貴相信,那個人絕不會是個普通人。
相比之下,深夜以如此姿態造訪的李承乾李承道兩人,倒沒有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