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眾人心中認為他們是孩子的可能性打些。
“啊!”南平倒是第一個叫出聲來的人,雖說她立馬將嘴捂住了。
顧不得想太多,這群不是剛剛成軍菜鳥的護衛們,一聽到人為的響動,旋即便扭過頭望去,刹那的時間又轉回來。有的從背後掏出了什麼當做掩護,有的則是搭配著混進馬車中央去,試圖著去解決不知何時摸進來的敵人。
秦懷玉的人動作也不算慢,隻是剛要有所行動,就被秦懷玉喝斥回來。
不給配合默契的暗衛添麻煩幫倒忙,秦懷玉這回倒是正解。
而李承乾卻有些難過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南平拉到李承道近處來。即便如此,南平仍舊是不情不願的,隔著李承乾與妹妹點頭示意。
南平的心思也不難理解,好比下棋,輸了李承道一招後,她當然要將自己離李承道遠些,以防一輸再輸。還有就是,對自己身手的自信吧。
李承道這時候懶得管她,他正在煩惱著,要如何破這個局——他認為,對方多半會在自己白天休息是來襲;即便是黑夜偷襲,也會放在頭尾兩端。畢竟,他們要從中路砍斷的話,自己一行人完全可以躲到兩輛馬車的縫隙裏麵去,借此做護盾展開反擊。可誰又能料到,他們培養了一群身體柔軟度超強的孩子做刺客!
那麼,對方計謀被遂安無意撞破、一擊不中後,又要進行怎麼樣的下一步計劃呢?
弓箭嗎?
看了迅速拆開了馬車木板做盾牌的護衛一眼,李承道突然想起了弓弩床弩之類的殺器。
他們不會造了這些玩意對付自己吧?那樣的話,自己隻能坐以待斃了。
李承道心頭升起了一股荒謬的感覺。
火把忽地出現在視野當中,李承道放眼望去,兩道旁至少幾十隻火把。即使是按照火把的兩倍來算,埋伏在兩邊的人也不低於七八十個。
突然出現的變故,頓時,所有人都繃緊了身體,時刻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早間探查過,兩旁的樹林不算大,但此刻看過去,就算不大的樹林也變得無邊無際。如若是不幸葬身於此,那就一定是無邊無際了,因為走不出去。
而麵臨被包圍可能的李承道一行人,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衝進去這黑漆漆的樹林,給敵人逐個擊破的機會。
對方亮了相現了身,卻也沒有動靜。兩方人,就這樣對峙起來。
他們也沒讓李承道等多久,片刻鍾的時間,那邊的領頭人就開了口,自看不見具體方位的暗處。
“以自己膽小如鼠為由掩護撤出力量,隱王殿下果然名不虛傳,薛某佩服!”
李承道將小小女孩交到李承乾手中,上前一步,以嘶啞的聲音回道“薛家的人,我應該不認識吧?”
一點兒你來我往的虛禮客套也沒有,李承道直接反問了過去。
“隱王殿下日理萬機,當然不會認識薛某”對麵的人哈哈笑了幾聲,以粗狂的嗓音對道“但,不妨礙薛某對隱王殿下神交已久啊!”
日理萬機這詞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的,對方能探得李承道的行蹤與身份,自然也能夠知道李承乾正在隊伍當中。即便這樣對方仍有了此舉,真所謂句句帶刺,時刻不忘給李承道挖坑下絆。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你要與我神交,先回爐重造變成女人吧!”李承道冷聲回說,彎下腰隨手撿了塊土塊丟了過去。
聽見聲音見了飛來物,那邊頓了頓,黑暗處對方的話語才又響起來“嗬嗬,隱王殿下莫要生氣啊。不喜歡薛某薛某也不會強求的,畢竟,薛某不如崔族的小娘子國色天香啊”
聽不懂回爐重造不代表聽不懂李承道的意思,就是對方太過重口了,自己一個大男人與人家女孩比國色天香。
“薛公子深夜派屬下做車下君子,莫不會單單是要我知道你要變性吧?”
“隱王殿下真是唇槍舌劍,薛某甘拜下風!”那邊的人忽地鄭重嚴肅了聲音,聽起來仿若是在原地給李承道鞠了一躬,以表示自己心服口服。
李承道不回他的話,果然不出所料,停頓了幾秒鍾,對方接著自己的話頭繼續說道“薛某今日前來,專是向隱王殿下問個好,順便將一些事兒做個稟告”
說得他好像是李承道下屬似的,李承道卻並不領情“我什麼時候有你這麼一個屬下了,我怎麼不知道?”
“殿下快言快語,薛某仰慕已久啊”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對方肅顏道“閑話少說,薛某想要稟告隱王殿下的,正是事關清河崔族,事關於崔族的小娘子!”
至此,對方武鬥不成功的後續手段,一目了然了——用兵之道,攻心為上——偷襲不成,他們決定用崔族小娘子的消息,打亂李承道的心緒。之後是否還會有另一輪的突襲廝殺,還是個未知數。
至於被攻心的李承道,聽見他的話下一刻,就被吸引了目光挑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