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懂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家夥就是一個人了。既然是孤身一人,那麼他沒有鍛煉自己類似能力的機會,也當然情有可原。少女早已明白過來,那些不為自己唱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戲之類的宣言,不過是少女的口是心非而已。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呐,一個人不說也不做,獨自站在隻有他一人的地方。這是他吸引她的起點,也是他獨特於世的標誌,更是他成為她的唯一並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現在,就是再見他的一個絕佳的機會。
“依小影看,是小娘子心疼姑爺了吧”趴到主子姐姐身邊,侍女妹妹拄著下巴,用肩膀碰了碰她“小娘子要是舍不得折磨姑爺,就明說好啦,小影不會笑話小娘子的”侍女妹妹說著,配合著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少女則是抿著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做著某些準備,這樣之後,再做一次深呼吸。轉頭看見妹妹那故作嚴肅的表情,立馬就是噗嗤一聲笑了出聲來“哈哈,呆呆傻傻的小影竟然也要做出來嚴肅的表情,難道已經是世界末日了嗎?”
這個傻傻癡癡的小影丫頭,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留些麵子呢!口無遮攔的,是不是還想要自己在她麵前哭出來啊?不過那麼丟人的事,自己竟然真的在現實中做出來了!如果被他看去,是不是得笑話死自己啊?
“小影不同意!”姐姐的取笑,令得妹妹“惱羞成怒”,小腦袋一扭就反對道“才不讓小娘子心疼姑爺呢!把小影排到姑爺後麵,小影到現在還生氣著呢,如今又來取笑小影,小影發威啦”
“發~威~也~沒~用!”迅速捏了捏妹妹的側臉,隨後少女翻身一滾躲開到妹妹的攻擊距離之外。
“就要去見他,讓他到這邊來,和咱一起欺負呆呆傻傻的小影媽媽!”爬起來對著妹妹吐了吐舌頭,姐姐轉身就朝著自己的房間那邊跑。
要快些了,鄭家那邊發來消息,是他今天會出門的。再遲些的話,那個懶貨說不準就早早跑回去了……
這個時候,換算成標準時間的話,大約是下午兩點多一些。後世的平常人而言,這正是午間小憩一會後醒來的不久。春困秋乏,行動中、情緒上仍舊帶著些許憊懶,也是理所當然。當然,還是存在著有不一樣感覺的人。
天空一直掛著那散發著慵懶光線的太陽,自然而然地感染了路上行人。而這些行人當中,一群似乎是微不足道的群體中,中央的那位在某些問題上聚精會神的淺綠色衣裝的少女,倒也算的上是一種另類。
被一大群男人圍著,少女走在這陌生的街道上。而她那小小腦袋中,思考的卻是一城之大事。細數起來,其實也無它事,無非就是令人頭疼了幾天的偏袒理由。
沒學習過什麼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或者是懂得斯德哥爾摩效應,更沒聽說過斯德哥爾摩銀行搶劫案,可這並不妨礙少女思考,究竟是為何,受害者要偏袒著犯罪者。今天,這理由隱隱約約浮現在眼前:應該是與孩子相關,最大而又有些不太現實的可能,是城中百姓家的男孩子被挾持住。直覺告訴她,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相關。然而即便如此,少女仍舊有想不通的地方。
縱然鄭家是有天大的力量,也不敢將整座城市中,所有百姓的男孩子們抓起來,落下可能有損他們禮儀之族儒家傳承的名頭;而且,從自己觀察到的現象來看,他們的確沒有這麼做。那麼,究竟是為什麼,讓這單單是數百或者是數千的孩童被綁架,就能夠讓全城的百姓為之妥協?明眼人都可以發現,這完全就是不對等的交換條件,不是嗎?
想不通,卻又無法說服自己放棄這一真實存在的突破點,綠衣少女顯得十分專注。而換成現在的場景,儼然就是少女的走神、心不在焉了。
盡管如此,依舊是沒有人打攪她的思緒,負責護衛的人,都在認認真真地防衛著周圍,僅此而已。孫道亦然,沒有將目光放在這位想不通的少女身上,而是與周圍人一樣,注目於四周。
與尋常時刻的他有著顯而易見的不符,然而此刻也無太多的人關注他。由是,直到一行人七拐八拐回到客棧的門前,這些許反常,才得以鮮明地凸顯出來。
起源於,孫道的突然間停下腳步。
時刻注意著孫道與少女兩人,看見孫道的突然駐步,一霎那高通也停下來。接連反應,所有人都停止腳步、安靜下來後,一陣突兀的聲音就明顯地清晰可辯起來。
“嗒嗒,嗒嗒,嗒嗒!”
傳入他們耳際的,是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很容易地被分辨出來,也很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