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們也不是重點。
“錢爺請坐”探手虛請,少女轉首吩咐道“筱筠,為錢爺奉茶”
兩姐妹姐姐叫做“筱筠”,妹妹叫做“曉筠”,少女分不清。出於尊重,她每次有事吩咐,都會看著其中的一位。而出於商人的習性,少女多半是指名能幹的姐姐,而不是有些怯弱的妹妹。
“是”姐姐一如既往的不羞澀。
姐姐走過去做事,垂著小腦袋的妹妹想了一會兒,竟是悄悄退去。再露麵時,提著一壺淡淡的白開水,走近另一邊的少女。
隱隱驚詫之下點了點頭,少女為她拿開了茶杯的杯蓋。
於是,兩姐妹分別負責伺候著一位,少女與老人的對話也終於開始了。
“不知錢爺造訪,所為何事?”
“老頭子是個粗人,就不與武特使兜圈子了”老人再次與少女一抱拳,算是賠罪“老頭子此行,不為它事,也是為申冤而來”
“錢爺信任,如有小女子可以效勞之處,但說無妨”少女嫣然一笑。
果然,這位老人就是一個突破口!
“坦言之前,武特使可要三思”老人肅顏對道“老頭子要狀告的,可是這管州之刺史!”
“隻要錢爺所言屬實,那違法亂紀者即便是當朝重臣,天家皇子,小女子不才,也敢參得!”謙遜的語氣不變,此刻少女麵上的笑容,自信而優雅。
麵上毫無驚疑之類的變化,實際上,少女的心中卻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挫敗感。不得不承認,相對於今日上午看見的一大堆“呂世仁”,此時老人口中的“刺史”,算是一大突破;然即便如此,沒能涉及到實質上的鄭家,少女的心頭不由得被一股失望與挫敗感氤氳著。
不夠,還遠遠不夠!
不過,樂觀些,是聊勝於無。何況,急功近利貪得無厭,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請武特使恕老頭子放肆”目光深處閃過一抹異色,老人隨即告罪“話誰都可以說,兩嘴一張一合而已。老頭子的請求,是武特使要怎麼向老頭子證明,您有能力為老頭子申冤?”
“小女子身側站著的,就是當今聖上的禁軍統領,錢爺還想要小女子如何證明?”
“恕老頭子僭越”老人還是搖了搖頭“老頭子也可以說,這兩位丫頭是當今聖上之女。武特使明知不可能,卻也沒辦法驗證,不是嗎”
可惜啊,你要是明確地這樣說,我倒是真的能夠驗證。
“直接些,就是錢爺仍不相信小女子嘍?”武照翹起了唇角。
真可惜,不能為你證明。
“老頭更害怕,武特使的職責重心是在那麼一群契丹人身上,而不是呂世仁一案”似真似假,老人並非他所言那般不兜圈子。
辨認出來自己,怎麼能不對那群所謂的契丹人有所懷疑?不重視呂世仁一案,又為何大張旗鼓地搞出來這麼多的事來?
這一刹那的時間,少女對老人的不錯印象降低了許多。
“錢爺覺得,那麼一群俯首稱臣的野蠻人,能有我大唐一城之百姓重要?”麵上,少女還是要不動聲色,將心中情緒很好地掩飾起來。
“天可汗的心思,武特使猜的透?”
老人分分鍾反駁回去。
“天可汗的心思,錢爺又猜的透?”
少女原封不動地反問回去。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種事少女沒太多的感觸;可將公主嫁到蠻夷中去,無論如何,此時的少女,都不敢苟同。所以,不論真假,在少女的眼中,和親之事都是一個笑話。如今拿蠻夷來做理由翻來覆去,少女自然更是覺得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