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回答:“大哥哥說過,如果有緣,自會相見。江湖這麼大,何愁沒有再邂逅的一天,所以我不著急,也許大哥哥早看過了我的小說,還在我的文下留過言呢,哈哈。”
“關於大哥哥最真實的愛情……我並不想去探究。大哥哥告訴我什麼,我就相信什麼,至於他深埋心底的、不願說的故事,我也不願聽。就像他告訴我的那樣,小說和現實,哪有那麼明確的界限呢?大哥哥將他的故事編成了一個故事,講給我聽;我將大哥哥的故事編成了一個故事,寫給網絡上的人看;網絡上的人又可以根據我的故事,配合他們自己的故事,寫出更多、更複雜、更深刻的故事,到最後,根本沒有所謂的真實與虛假而言了!有的,隻是人的思想,和不斷繁衍增殖下去的文字、情感、欲.望、追求、死亡,與愛。”
“有很多故事,比如說大哥哥真正的愛情故事,大哥哥所愛的那個‘祈月燼’的故事,因為沒有被適當的記載,而湮沒於塵埃。但我想,‘隻要月亮記得他們曾經相愛,這就夠了!’你覺得呢,編輯先生?”
我啞然失笑。不過再聊下去,就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了,所以我斟酌著用語寒暄了幾句後,結束了與那位大學生寫手的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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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自己點了一支煙,推開窗戶,遠眺外邊的風景。
我吐出煙圈,想著,也許《莎樂美的棋局》那三本書,是司君安費盡心機,在以一種極其特殊的、找人代筆的方式,記錄他與將軍共度的坎坷歲月吧?
所謂的“莎樂美”,出自《聖經》。“莎樂美”是一個極其美麗、然而極其病態的女人,她以殺掉自己愛人方式永遠的擁有了他,曆來被視為“血腥的愛欲”的象征詞。
在百度百科上,我找到的一段話是:在最後,莎樂美對著先知的頭說:“你為什麼不看看我。隻要你看到我,你一定會愛上我……愛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偉大。”
所以我想,整三本書既然能被統稱為“莎樂美係列”,那洋洋灑灑接近百萬字的作品,想表達的中心思想說不定隻是“愛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偉大”而已。
至於“莎樂美”,既可以象征司君安——他對將軍執著的癡戀間接害死了將軍,即殺掉了他;更可以象征局長——她對司君安變態的追求直接害死了他,而她逼迫司君安與他在一起時,盡用血腥暴力的方式,真是絕對的“莎樂美”翻版。
但無論誰才是“莎樂美”,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便是:愛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偉大,也更可怕。
三個人的愛情,一個時代的故事,三本小說的傳奇。就算它們無一例外,終將湮沒於曆史的塵埃,就像作者女孩所說的那樣——
月亮記得他們曾經相愛,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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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摁滅香煙,走回座位,開始撰寫報告書。
他們的故事已經結束,我的,作者女孩的,局長的,更多人的故事,卻遠未結束。
會不會有另一些人,此刻正記載著我的,作者女孩的,局長的,更多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隻知道,每個人生命的第一作者,是他自己,而非別人。
無論如何,不要放棄生命,不要放棄寫作,不要放棄愛與希望,那麼你的作品,一定會以Happy Ending結尾。
我如此相信,願你,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尼采和他的超人
……尼采認為,超人是超越自身、超越弱者的人,他能充分表現自己、主宰平庸之輩;超人是真理與道德的準繩,是規範與價值的創造者;超人是自由的、自私的、自足的;超人麵對人類最大的痛苦和最大的希望;超人是在不利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憎恨、嫉妒、頑固、懷疑、嚴酷、貪婪和暴力隻能使超人更堅強……
燭之瞳麵對著梳妝鏡,看著自己的黑頭發、黑眼睛,想著部下向自己彙報的,德國哲學家尼采的“超人哲學”,忍不住咬緊了紅潤的嘴唇,憤恨想到:你是瘋掉了的尼采,他則是你心中的超人嗎,安。
手一掀,她就摘掉了自己的假發套,並粗暴的取下了自己黑色的隱形眼鏡。顯露出鮮紅色的齊腰頭發,以及赤血凝聚的鳳似眼瞳。
她將假發套、隱形眼鏡往梳妝台上一放,就門把手一擰,走出了梳洗室。
時間是1999年1月1日,中國,秦皇島,近海的某家私立療養院,海景房。
室內陳設簡單,色調素淨,去陽台便可眺望渤海,然而室外空氣冰冷,還是守著一室暖氣罷。
規格反常的大床旁,一個白色的人,正倚靠著褐色的藤椅,翻看一本硬殼書籍——《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德國哲學家弗裏德裏希·威廉·尼采(1844~1900)著。
身著輕盈紅裙,燭之瞳大步走向那個白色的人,不打招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