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功雖然在九鏡之上,卻若要同自己匹敵卻還遠。但今日這一殺招,他是用了九成的功力,單論他拐杖上的真氣便足以給阮雙絕致命一襲。然而卻被阮雙絕輕輕鬆鬆地格開。
她離開魍魎教不過十五天,怎麼功力突然大增?!
木獨峰正滿腹狐疑,卻見阮雙絕又持劍追了過來,忙擺開陣式,與之相鬥。才拆了幾招,木獨峰便漸漸地有些體力不支,真氣不繼,腿腳發軟……
“不好!”他暗自叫道,自己中了她的道了!
“我給你的那本秘籍上有毒!”阮雙絕似笑非笑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木獨峰,揮劍砍在他的雙肩上,又一劍砍下他的左手,“我不殺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的時間長著呢,定會陪你慢慢玩!”
她說完一來擔心身後的九鏡,二來漸漸地也覺得自己的內力開始消散,不得不走了。她扭頭見卓衣同那黑衣女孩都不曾受製於旁人,便清冷地道:“先行一步,你們保重!”
阮雙絕負著九鏡一路疾走,她隻要能把她帶到長安,任飛鶯便能救她。她一麵走,一麵渡真氣給九鏡,但九鏡的手卻越來越冷。
“阮姑娘,放我下來。”
出了迷宮,阮雙絕和卓衣三人的馬就停在那裏。九鏡明白阮雙絕想帶她走,但是……
“再忍一下就好了!”雖然這麼說,阮雙絕依然將九鏡放了下來。
九鏡臉色慘白,嘴唇也失了血色。戈壁上的風呼嘯而過,穿過戈壁上聳立的巨石時,發出如鬼哭一般嗚咽的聲音。
“我想……死在大漠戈壁裏……”九鏡靠在阮雙絕的懷裏,冰冷的手被她緊緊地握住。
阮雙絕聽到這句話,居然都沒有反駁。她費了那麼大的力,卻還是沒能將九鏡救回來。她好恨!
“阮姑娘……我……我不要葬在大漠裏,死後……帶我走……跟你一起……”
阮雙絕點了點頭,道:“好!”她感到九鏡的身體在漸漸變冷,忙又輸真氣給她。
阮雙絕的心開始隱隱作痛,臉上頓時血氣上衝,宛如發熱一般。這,是代價,是她在十天內提升內力的代價之一。
卓衣帶她去見任飛鶯,然後,任飛鶯教給了她一個十天之內將內力提到十倍的法子。但是,即便能將內力提到十倍,也隻能維持三天而已。而且,五年之內,她不能動情,不然,便會對傷身。
還有,事情結束之後,她必須重回天地會,替代卓衣擔任右護法一職。
她答應了之後,任飛鶯便讓卓衣和那黑衣女孩陪她一同前來,說是可以掩護她,其實是為了監視她,怕她逃跑。可即便如此,阮雙絕也沒有多在意。隻要能救九鏡出來,怎麼都好!
在入魍魎教看到九鏡受刑的那一刹,她的心就猛烈地一沉,體內短時間聚集的真氣便有些紊亂。所以,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去看九鏡,一直壓抑到現在。可現在九鏡要死了,那麼自己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了。阮雙絕的右半邊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她,生平第二次落淚了。
九鏡在那一刹,忽然回光返照一般有了力氣,拉住阮雙絕的左手,遞至唇邊,狠狠地咬了一口。
阮雙絕一愣,勉強笑道:“吳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九鏡也笑了,斷斷續續地道:“我……我要在你身上留個印跡……讓你……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
九鏡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呼嘯而過的風卷起了地上的砂石。阮雙絕的頭發、臉頰、眉毛和衣服上都沾上了不少的細砂。▓思▓兔▓在▓線▓閱▓讀▓
倔強的大漠,和倔強的九鏡,還真是像。
阮雙絕終於鬆開了九鏡的手,將左手抬至眼前,笑道:“咬這麼淺的印子,怎麼可能留下痕跡?!”
傻瓜,你還需要留下什麼痕跡?不論是現在也好,許多許多年之後也好,在阮雙絕的心裏,始終有一片荒漠,那裏空無人煙,沒有一株草。
不知何時,卓衣帶著那黑衣女孩站到了阮雙絕的身旁。那黑衣女孩手裏拿著一隻斷手,卻是木獨峰的。
阮雙絕一言不出地將九鏡的屍體背在身上,同那二人一道策馬向東而去。
大漠的風依然猛烈地吹著,似在唱著挽歌一般,朝遠方而去。
沒人知道,在這塊地上,曾經有兩個絕色女子在一起練劍,生死訣別。
從此而後,佳人絕代,劍魂無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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