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然,高興不起來了呢?
微風拂過。
如煙散著的長發被微微揚起。
兩個姑娘許久都沒有說話。
夜風有些涼。
就在賀歆妤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他們身邊。
從副駕駛位置上走下來的,是淩宇璿。
賀歆妤什麼都沒說,準備轉身進屋。
然後聽見如煙幽幽的聲音,“賀歆妤,有的時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淩宇璿極有風度地走到小魚麵前攔住她,“賀小姐,我想,你應該和煙兒好好聊聊。”
賀歆妤抬頭,看向淩宇璿的目光有些不解。
淩宇璿笑得清雅,“煙兒說過,和賀小姐之間的事,所以我才覺得,你們真的有必要好好聊聊。我剛剛隻是看見煙兒在這兒,過來看一眼,沒有別的意思。”
說著,淩宇璿就轉身上了車,似乎他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的樣子,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如煙定定地站著,定定地看著小魚,“賀歆妤,你就真的沒有話跟我說嗎?”
小魚抬頭,“要我說什麼呢,你都要結婚了,我能說的,難道不是隻有一句祝你幸福嗎?”
如煙笑了,是賀歆妤從來沒有見過的清媚,甚至帶著一點點的妖嬈,“謝謝你。”
直到如煙頭也不回地進了屋,直到夜色暗得更透,直到夜風已經帶了襲人的寒意,賀歆妤依舊站在門口,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賀歆妤回頭,見竟是去而複返的淩宇璿,依舊是溫雅的笑容,眼神清澈,“賀小姐,咱們聊聊?”
賀歆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居然真的就上了男人的車,而且,目的地還是他家。
果然離如煙家很近,開車不過五分鍾的時間。
淩宇璿的房間很整潔,黑白兩色交織的布置,風格獨特,幾乎令人過目不忘。
端來了咖啡,男人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愛人,叫‘白’,而我,叫‘墨’,賀小姐看過我們的演出,應該知道的。”
小魚一驚之下,手上的咖啡灑了大半。
努力地定了定神,“你說什麼?!”
淩宇璿遞過一張紙巾,“你沒聽錯,我說,我的愛人並不是煙兒,他叫‘白’,或許他的真名你會更熟悉一點,鍺曄。”
淩宇璿並沒有過多的講述。
他們之間那稱不上是故事的故事,沒有必要用過多的語言敘述。
賀歆妤想起了兩件事。
其一,如煙走後的第三個月,一直被如煙是為知己的林沐呈,頗有些黯然地賣掉了經營了許久的「黯夜」,她問她為什麼,沐呈隻是有些疲倦地笑,說,本來我是很猶豫的,但是現在……真的沒有必要了。
兩天後,小魚才聽說了,鍺曄意外身亡的消息。
其二,大約在一個月前,自己在雜誌社清算賬目,辦公室外麵的姑娘們圍在一起正在看著什麼,她出門倒咖啡的工夫就被拉到了電腦前麵。
歌壇巨星淩宇璿首次試水熒幕拍攝微電影。
三分鍾的短片,效果極盡奢華。
讓賀歆妤記住的,卻隻有最後的二十秒。
畫麵陷入黑暗,三秒鍾的空白之後,響起了男人一貫溫潤卻是淒清的聲音,“我剛剛過了二十四歲生日,可是我的人生,早已結束。”
淩宇璿似乎是想點根煙,意識到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又有些尷尬地放棄了,“他愛的人,一直隻有煙兒,我知道。就連最後,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如果可以的話,請好好照顧煙兒’……”
賀歆妤有些發怔,“那為什麼……”
淩宇璿笑笑,依舊優雅,卻有些不易察覺的苦澀,“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不管我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