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芝和白起鳳在黑暗中沒有移動位置,就這樣幾乎是貼身站在了原地。白起鳳的槍垂到了身邊,槍口指向了地麵;張靜芝的槍已經收入了槍套,隻不過另一隻手還倒握著一柄小巧的匕首以防萬一。
她們兩人站得那麼近,如果有一方要突然動作的話,另一方很難及時作出反應,最可能的結局是雙方兩敗俱傷。不過她們兩個都能夠憑直覺感到,對方並沒有散發出多少敵意——先前還似有一股寒氣直逼對方,現在這股寒氣迅速消散了。
林雪萍在離門不遠處,房間裏黑乎乎的,她也隻能憑聽覺和直覺判斷環境。張靜芝和白起鳳之間的低語,一字不落的進入了林雪萍的耳中,沒有聽到房間裏有別的動靜。她打亮了手中蒙上了白布的手電,朦朦朧朧的一縷光線在房間內掃了一圈,確認了這裏隻有她們三人。
林雪萍借著手電發出的那一點點白光,來到了張靜芝和白起鳳跟前,然後關閉了手電,房間裏再次陷入了黑暗。黑暗中再次響起說話聲,那是林雪萍的嗓音。
她們這次進旅部,主要目標針對的是錢盛昌,先找上白起鳳隻不過是想要通過她多了解一點情況,當然要是白起鳳不配合的話,那也並不忌諱把她也殺了。
進到這間屋子裏,果然遇上了白起鳳,隻不過被白起鳳占了先手。接下來張靜芝和白起鳳兩人很輕易地就放棄了對抗,林雪萍當然也不再存有對白起鳳下手之意,轉而隻想從白起鳳那裏多了解些情況了。
林雪萍和張靜芝不一樣,她雖說和白起鳳也不陌生,但是比張靜芝少了許多牽扯,所以說話就直白了很多。她直截了當問到了旅部幾個長官的情況,包括他們的住所以及目前的警衛細節,其中也包括了錢盛昌。
白起鳳又是另一番心思——她知道張靜芝如果在謝家營的話,隻要她沒有殺掉幾個仇人,那就遲早會找到她的。這幾天她一直都加著提防,所以今天張靜芝她們剛靠近她的屋子,她就有所覺察。
她不想對張靜芝下毒手,就連林雪萍,她也不想傷害。她用槍頂著張靜芝的腦袋,那也完全是為了自保,避免對方有什麼過激的動作罷了。現在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也沒有進一步動手的意思,雙方都放鬆下來。
她很明白張靜芝和林雪萍將會問一些什麼問題,心中早就有所準備。她這些日子自以為已經想得很開,自認為做好了借張靜芝她們的手除掉錢盛昌,使自己得以解脫的心理準備。可是現在林雪萍的問題真的牽扯到了錢盛昌,她卻不知道為了什麼,回答別的問題都很爽快,就是對於錢盛昌的事,就顯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了。
張靜芝和林雪萍從白起鳳的回答中,進一步證實了湯正祥和武南鵬兩人戒備森嚴,想要幹掉這兩個人談何容易。她們明白目前在這三個主要的襲擊目標中,也就隻剩下錢盛昌這一個住在旅部院子之外的人還有機可乘了。
但是偏偏就是這個錢盛昌身邊的人,也可以說是錢盛昌的受害者之一,在錢盛昌的淫威下屈辱度日的白起鳳,在回答有關錢盛昌的問題時遮遮掩掩的,不肯吐露實質性的情況。
林雪萍和張靜芝都對白起風很失望,都很有些看不起她,同時也越來越有了些焦躁。殊不知白起鳳的心情除了矛盾之外,同樣也是越來越焦急。
白起鳳知道錢盛昌利用她來誘捕張靜芝和林雪萍等人,她口頭上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實際上並沒有打算真的這麼做。她不願意張靜芝出事,就是對林雪萍,她也是有著一份同情和理解,寧可讓錢盛昌落到林雪萍的手裏,也不想看到結果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