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3)(1 / 3)

魏崗鎮內外激流湧動,有的地方兩股激流已經發生衝撞,鬧出的巨大聲響,讓鎮上的人互相說話都必須要提高嗓門。可是這些似乎對白府二道院子裏的某些人沒有多大的影響,這些人正在使出下流手段刑訊逼供,他們手底下的被虐者發出的慘呼,常常蓋過外麵傳來的槍聲。

井上在白景明的臥室裏沒有找到迎春母子的蛛絲馬跡,馬上就地對白老爺子和水兒展開了審訊。他還知道輕重,沒有對白老爺子動粗,主要對付的是水兒。可憐水兒一個女孩子,雖然是丫環的身份,但一直服侍小姐和少夫人,不用做重活不說,也從來沒有吃過苦。現在在兩個如狼似虎的鬼子手裏,沒有多久就已經痛得昏了過去。

白景明看著水兒受折磨,心中十分不忍,自責不該把水兒牽涉進來。可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誰讓那間密室的暗門有這麼個缺陷呢,即便不是水兒,也必定需要一個人來做那件事——在當時的情況下,他自己是沒有機會做這件事的。

他怒罵、哀求,希望井上不要折磨水兒了,有什麼可以朝著他來。井上沒有理睬他,反而加大了對水兒折磨的強度,不長的時間裏,水兒已經昏過去幾次了。

白景明看著痛苦萬狀的水兒,既同情她,又生怕她受不住折磨說出那個密室的秘密。沒有想到這個水兒還是個硬骨頭,雖然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卻除了慘叫,沒有吐出一句實話來。

井上聽到了外麵的槍聲突然激烈起來,知道時間寶貴,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讓手下拖著水兒,押著白景明來到了原先關押他們的地方。那間屋子裏還有幾個大丫環,像仙兒、葉兒也都是和水兒年齡相仿,地位相若的,平時關係也相處得很好。當她們看到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沒見,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水兒,全都嚇得不輕,年齡小一點的仙兒更是哭了出來。

井上指著水兒對在場的其他人說:“你們中間隻要有誰知道趙迎春和他的兒子在哪裏,我就放了她,還會獎賞說出來的那個人。如果你們全都不願意說,那我就隻好挨個讓你們和她一樣嚐嚐厲害了。”

他們對水兒用刑的刑具,全都是就地取材,在先前那間臥室裏,用的就是室內和隔壁書房隨手拿來的鎮紙、毛筆、沾了水的毛巾、修甲剪、裁紙刀什麼的。水兒被拖到這邊的時候,棉衣棉褲都已經被剝掉,隻穿著襯褲小襖,腳上的鞋襪也都沒了。

水兒的雙腿、腳趾、手指都傷痕累累,上身的小襖也破碎不堪,不但擋不住身體,還被鮮血染出了大片紅色。衣褲本就單薄,又被弄濕了,貼在身上。現在的天氣雖說已經不再結冰,但是濕淋淋的衣褲貼在身上,依然讓水兒冷得直打哆嗦。

這間屋子比臥室大得多,被關在此的仆人朝火爐裏麵添煤,看守們並沒有阻止,所以一直都燒著,上麵的一壺開水也冒著蒸汽。這就讓鬼子又多了一個折磨人的新手段,水兒被拖到了火爐跟前。

一個鬼子拿起了爐鉤,提起水壺,把它塞到了燃燒著的煤火中。爐鉤燒紅需要點時間,鬼子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浪費。那個鬼子看著坐在地上,驚恐地想要朝後退的水兒,惡狠狠的問:“你到底說不說!?”

水兒咬著牙,淚水控製不住的流著,看得出她很害怕,但是依然倔強地搖了搖頭。

那個鬼子獰笑著說:“好,你的骨頭很硬。你看你穿得這麼少,一定是冷了吧?我給你暖和一下。”他說著就將手中水壺裏的開水朝水兒腿上澆了下去。

水兒躲閃著,鬼子的水壺跟著她的躲閃移動,壺裏一半的開水淋在了水兒的腿上、腳上和身上。水兒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叫聲穿透屋頂傳得很遠很遠,也讓另一邊的那些丫環老媽子都嚇得變了臉色。

還好這壺水在爐子上擱得久了,裏麵隻有小半壺水,再加上那個鬼子把壺提在手裏那一點時間,天冷水溫降得快,澆下來的水比剛燒開時溫度要低了一點。但即便是這樣,水兒裸露在外的皮膚立馬就被燙得通紅,很快又變白,鼓起了一連串的大水泡。

白景明在開水澆下去的瞬間站了起來,怒視著鬼子大聲喊道:“住手!畜牲!你們放了她!她什麼都不知道,要問就問我!”

井上攔住了白景明,冷冷的說:“白桑,我不在乎誰說,隻要有人告訴我你的兒媳和孫子在哪裏,我保證不再用這種手段,並且保證你的兒媳和孫子的安全。你如果想要告訴我什麼的話就請說,我不會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