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會在給娘的家信中提一句,若是娘她們樂意,還請祖父開府相納,別再計較從前的事了。”

陳雲端心裏一歎,這是婉轉的提示,他願意勸說小六兒回來看望爹娘了?怕父親還記恨著小六兒從前的張狂,不願意見他?

陳老爺閉了閉眼睛,沒說話。

陳容峻輕裝出門,陳家在他心裏留了那麼一段小插曲,印象最深的,也不過是那個刺痛人的名字和不堪回首的爹娘的往事罷了。但他想,爹娘都是不拘泥於世俗的人,管他旁人怎麼嘻笑怒罵呢,他們現在過的平定、安寧、幸福,這便是旁人羨慕嫉妒都來不及得呢。

一年後,陳容峻在京城街頭偶遇一個滿手鮮血、披頭散發,形跡癲狂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道:“死了,死了,終於死了,哈哈哈哈,一切都結束了。”

他身後一直滴著鮮血,怵目分明,處處透著詭異。有好事者跑進去再跑出來,大聲道:“死人了死人啊,裏麵死了的是個赤身露體的女人。”

後來忤作把人抬走,陳容峻回眸瞥了一眼,隻窺見那蒙屍布下有一張扭曲的還算清秀的女人臉,襯著一頭花白的長發,從門扇上垂下來。⑩⑩

路上的人指指點點,隱隱有“文氏嫡出六女,昔年多麼驕傲尊貴,就是因為遇人不淑,才落得這麼個下場,聽說她不守婦道,竟和自己的夫家哥哥搞到一起……”之語傳進陳容峻的耳朵裏。

他背著手,看著遠處溫暖的斜陽,昏黃的西天,想:人生若真有輪回,隻盼此生遺憾之處,都留待下世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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